“......”
辽兵们逐渐安静下来,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再笑闹了。
他们站在圈外,看着圈里那两道身影。
看着才十八岁的少年太子浑身是血,还一次次的爬起来冲着黑兽迎过去!
他的身影每每飞跃一次,就有血滴四溅在周围草地上。
一个人有多少的血能这样流,怎么这太子的血就像流不尽似的?
不仅流不尽,猩红血滴落在草叶上还能炙热生辉,灼的人心都发烫!
慢慢的,有人似是被蛊惑了一般....抬脚往前朝着圈里迈了一步。
但也仅仅只是一步。
辽兵们彼此对视着摇摇头,再无动作。
......
黑兽庞大的身躯在兽栏里翻滚蹦跃,久久吃不到‘食物’加上眼睛剧痛,让它此刻愈发暴躁。
不断在地上飞扑翻滚,直把后腿上的铁链拽的哗啦作响!
燕凉竹身躯贴在栏杆边上,担忧的看着黑衣身影移动闪避,又看看黑兽....后腿上的铁链?
某个瞬间——
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!
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周围,突然开口喊人:“殿下,你,你过来,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。”
“......”
梅淮安把燕凉竹刚才对辽兵们说的话,一字不漏全听在耳朵里。
此刻没有任何犹豫的,纵身朝对方所在位置飞跃,累到极致几乎是张开双臂扑过去的!
“殿下!”
燕凉竹瞳孔一颤慌忙伸手去接。
尽管他没有武功也没多大的力气,却还是拼尽全力接住疲惫的人稳稳落地。
拥抱的力度简直如珠似宝,紧一分怕人疼,松一分怕人跌。
梅淮安倒身靠在温暖的肩上,让滚烫额头贴在浅蓝色肩头喘息,嗓音沙哑的问:“什么事?”
燕凉竹一边小声说话,一边抽空拿出新帕子快速绑在眼前人的胳膊上,勒住血洞不让流血。
“......”
一阵耳语过后。
“知道了。”梅淮安看着眼前人,原本冰凉狠厉的眸色飞快闪过一抹柔软,悄声叮嘱,“待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你躲远些。”
他要燕凉竹干干净净的站在他身后,永远都这样干干净净。
燕凉竹只顾着低头看眼前人腿上有没有受伤,错过了这抹最真挚的目光,小声答应。
“好,我知道自己凑近只会给你添乱,你要小心啊。”
“我.....什么味道?”梅淮安正想说不是因为添乱,鼻息间就闻见一股说不上来的腥气,简直难以言喻,他顺着气味来源望向燕凉竹手里的木棍,“这根棍子哪儿来的?”
“棍子?”燕凉竹把木棍给他看,“在围栏旁边捡到的。”
木棍上迎着篝火看,粘着几缵白色狗毛,可这只獒犬是黑棕色的毛发。
梅淮安把棍子接过来,看了几眼才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。”
瞎眼畜生最近刚配过种?木棍可能是在配种时抽打过母獒。
棍子上沾有母獒毛发的气息,所以才叫这只黑獒一嗅见就激动乱扑。
“这棍子能帮上大忙,你在这儿待着。”
说完,他捏着小木棍再次冲向黑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