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凉竹一看人把包袱丢到床铺另一边了,连忙往床铺里爬过去伸手拽回怀里,牢牢抱紧:“不能拿走。”
贺绛知道包袱里装的是什么,这会看人这么小心翼翼防备着,感觉有些好笑。
“至于吗,我要真想抢走你能护得住?我要这玩意儿作甚,砸核桃使?”
“......”
燕凉竹不搭理醉鬼,趴在床铺一侧抱着玉玺翻了个身坐起来:“我要出去。”
“急什么。”贺绛往床边一坐,高大身躯把下床的路挡的严严实实,伸手往这人瘦弱小肩膀上摸,“你翻过去我瞧瞧,是不是硌伤了?”
“没有!”燕凉竹不太适应跟人有肢体接触,抬手拍来肩上这只炙热大掌,另一手还紧紧抱着怀里的玉玺,“多谢将军关怀,你喝醉了就早些歇息,我要回我的房间......”
“你的房间?”贺绛收回手掌按在自己膝头,扭脸朝床里的人坏笑起来,“没有别的房间,你今晚只能睡在我这儿。”
染上醉意的眉眼比平时多了几分轻佻,剑眉星目,英俊无双。
燕凉竹愣了一下,分不清这是玩笑话还是真的,更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想干什么。
但动手是肯定打不过的,只能先顺着眼前人。
他垂眼抱着怀里的玉玺,小声说:“那我就睡甲板上。”
贺绛看着对方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,啧了一声:“你就睡在这个房间,既然紧张玉玺就不要抱着玉玺出去瞎跑,外面那些人也都喝了酒,保不齐有混账的。”
这才是他非要把燕凉竹拽进他房里的主要原因。
“......”
原来是这样。
燕凉竹没想到眼前这位莽撞将军还能有这么细心的时候,此刻明白对方的好意,回过神来也放松了不少。
他转头看着房间里只有屏风和木柜,没有别的长榻能睡人。
“那,那我就坐在椅子上......”
“随你吧,先把衣裳脱了我瞧瞧你被狗咬的伤口怎么样。”
“!”
燕凉竹眼睛瞪大一圈,朝床边坐着的人摇头:“我的伤都好了,不用看。”
“刚才不是被玉玺硌了一下吗,不疼?”贺绛目光直白坦荡的看过去,就是单纯关心伤势。
“不碍事!”
尽管两人都是男的,但燕凉竹自小就被人当成姑娘调笑,长大后又背过一段时间‘断袖假姑娘’的名声,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。
他不愿意在男人面前脱衣裳,赤裸相对。
贺绛倒也没坚持,看人答应留在他房间不出去,也就不继续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了。
他站起身在屏风后面转了一圈,就瞧见一桶沐浴的水,还在冒着热雾。
旁边摆着侍卫们替他准备的干净衣衫以及沐浴用品,想了想,贺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。
床上的人还抱着包袱盘腿坐在那儿,穿着一身素月长衫,眸子纯净透彻,就像山野间荡着银辉的一汪清泉。
此刻正乖顺的仰头看过来,似是在等着听他安排。
贺绛心里突然软乎乎的,嗓音都不自觉放轻了些:“我去隔壁洗个澡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“你刚才不是说....”燕凉竹想问刚才不是说没有多余的房间么,但转念想到他一个人抱着玉玺估计也睡不踏实,点头应声,“好,将军去吧。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