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!”
不久前怒怼这人的话此刻被人还回来了。
纯澈的一张脸瞬间红透,对方还在用那种戏谑的笑眸看他。
燕凉竹左右没地方躲,干脆把被子拽过头顶躲进被窝里!
“......”
贺绛就看着对方慌张拱进被窝的动作,原本心里那些不痛快顷刻间就消散了不少。
被子底下缩着的人身形鼓成一小团,他没忍住伸手拍了拍。
绸缎被面的触感绵软,隔着被子能稍稍感受到掌下这人的腰间曲线。
“燕凉竹?这不是扯平了嘛,我不说你了,你出来。”
“将军快睡吧!”
躲在被子底下的人语气急促,嗓音闷闷的传出来。
被子虽然不是冬季的厚被子,但躲在里面呼吸也定是不舒服的。
贺绛自己不娇气,但他替身边这位娇气:“你出来我再睡,我还想瞧瞧你身上的伤....听说兽牙有秽,被咬了是要留疤的。”
“真的?”燕凉竹稍稍露出额头,又露出一双澄澈的水光明眸,“真的可以留疤?”
“嗯。”贺绛侧躺着能瞧见对方脸上期待的表情,不解发问,“你在高兴什么?”
“这是为救殿下留的伤。”燕凉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眨眨眼,又小声说,“很珍贵,希望伤疤能留下。”
“?”
贺绛一口气险些没憋上来,喘了一下才咬牙说:“能为他留个疤你这么高兴?”
“那怎么了。”燕凉竹不满嘟囔,“你身上都能有那么多伤疤,我凭什么不能有,这是荣耀,是男儿的光辉见证。”
为护主君留的伤疤,他都恨不得找块印泥拓下来摆香案上供着!
“话是这么说....”贺绛瞥他,语气满满的不高兴,“那往后你每照镜子一次不就得想他一次,哎,你是不是喜欢梅淮安?”
燕凉竹想也没想就点头:“喜欢啊,你都问过这个问题了。”
“不,我说的是,那种喜欢。”
“......”
燕凉竹小巧的鼻尖也从被子里露出来,垂着白生生的眼皮说:“为什么问我这些?”
“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断袖,我为何不能问问你?”
贺绛此刻跟眼前人说话小心且谨慎,不敢暴露一丝自己的心思。
尽管想到刚才那些对话,心底还有些不是滋味儿,但根本控制不住的想打听啊。
他嗓音很低的轻声问:“你喜欢他么,说实话,我不告诉别人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燕凉竹诚实的摇摇头。
“什么是不知道?喜不喜欢这种事还有不知道?”贺绛急了。
燕凉竹眼里有些迷茫:“真的不知道,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?话本子上说为她欢喜为她忧,事事牵肠挂肚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......这些感觉我对殿下都有。”
“我对兄长也都有呢,也牵肠挂肚的很,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!”
贺绛说完看人还是一脸迷茫的表情,他急的咬牙一瞬突然沉声问——
“那你想亲吻他吗?”
这是最简单直白能辨别喜欢与否的问题!
燕凉竹皱眉思索一瞬,很快摇头:“不想,为什么要亲吻?那是只能跟结发妻子做的事。”
结发妻子。
贺绛感觉心里憋了什么迫切想问,绞尽脑汁想了半天。
最后狠狠心又抛出来个问题——
“那,你是断袖吗?”
燕凉竹再次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......”
两人躺在一张床上,莫名其妙的开始聊怎么鉴别自己是断袖。
贺绛思索着说:“好男色的话,就是,你瞧见漂亮公子会有想接触的心思,你...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