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淮安在心底骂自己,指尖攥了攥缰绳赶紧回神。
中州兵和陈香陈元义他们翻身上马回归原位,立在一边等候吩咐。
岭南兵们在林九儒的带领下,都没敢再翻身上马,只是各自牵着缰绳静静站着。
梅淮安并未下马往马车里去,就这么骑在马上准备看贺兰鸦怎么处理这个局面。
缠斗一下午他有些累了,又渴又饿想休息一会儿。
贺兰鸦喊过贺绛,低语吩咐了几句。
很快山道里就响起贺绛浑然有力的嗓音——
“渭北佛君有令,岭南兵卸刀交马原地盘膝,敢有异动者,斩!”
“......”
这话一出来,岭南那边人头攒动几瞬。
梅淮安转头看着那个林副将,对方脸上闪过犹豫但很快就做出决断。
林九儒拱手朝马车回话: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今日落困于山谷我等全凭佛君处置,绝不违背。”
“岭南兵将听令,卸刀交马,原地坐下!”
“......”
一阵急切低语后,岭南兵们最终认命的低头卸刀。
就在一阵刀剑落地声中,贺绛示意蒋名义他们过去清收武器和战马,叮嘱蒋名义。
“你收缴仔细了,随后关押不能出事,一个个的搜身。”
“是,将军放心。”
数千人上交战马和武器得费些时间,梅淮安转头望向林九儒。
“林副将,夏将军今日领着你们埋伏刺杀佛君,这是你们与渭北的恩怨,中州之事咱们今日也得论个清楚。”
林九儒此刻是火烧眉毛一般,额头的汗就没下去过:“殿下怎么张嘴就....我们何时埋伏刺杀佛君......”
“哦,不是刺杀佛君,难道是来刺杀本君的?”梅淮安脸色有些不耐,“可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渭北把太子掳走了,你们发兵往中州护驾去的吗?这么说来你们应该对我梅氏忠心耿耿啊。”
“我们今日....”林九儒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也,也不是来刺杀殿下您的。”
啧,到这个时候还死不认账。
“那你们八千兵马埋伏在山谷里干什么?还往佛君马车上射箭,你看——”
梅淮安好整以暇的指指宝蓝色马车顶上,五六根岭南羽箭还在那儿插着呢。
“......”
林九儒脸色红一阵白一阵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显然梅淮安此刻并不想跟这人纠缠,他摆摆手:“你自己慢慢想,反正今天得给本君和佛君一个交代,想去吧!”
林九儒悄悄瞥向马车那边,显然有北佛在场他就不想跟小太子多说半句。
一个傀儡太子罢了,真正有实权的人是北佛。
他们这群人的生死,也只在北佛一念之间!
林九儒试探着拱手说:“佛君明鉴,我们今日一行绝没有暗害您的意思,我们......”
我们要杀的是太子,岭南跟渭北是没有仇的。
听出这句暗语,梅淮安冷哼一声踢了踢马镫。
只是——
马镫被踢出几声突兀脆响是他没想到的,连忙停下动作懊恼垂眼。
果然,下一瞬就听见马车里似是有几声低笑。
笑他这些小动作和不耐脾性。
梅淮安来了气,朝马车里说:“既然林副将总有说辞,那不如就地升堂问审,佛君受累一回当个判官断清白吧!”
这明显是句玩笑话,林九儒脸色尴尬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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