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绛面色动容,盯着燕凉竹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好在此刻是在琢磨正事,他盯着眼前人目光专注些也没什么不对。
只是此举叫燕凉竹误以为贺绛还没听懂,他想了想又说——
“就像人吃肉包子,一个一个吞总比一口气吞两个要稳妥些,没有被噎死的风险。”
条理清晰易懂,嗓音听着也温温柔柔。
贺绛双颊泛红,也幸好有壁灯暖光照着旁人瞧不出他脸红。
他舒展眉头,抿着唇羞答答回话:“我明白了。”
燕凉竹这才继续说:“所以佛君想借明牙洞一事做文章,不以‘刺杀储君’定罪好让岭南那边先喘口气,咱们才能以退为进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贺绛恍然大悟,抬手挠了挠额角,“还是兄长想的周全啊,没错,不叫他们联手才最稳妥!”
逐个击破。
“......”
燕二竟是个聪慧的,贺兰鸦微一挑眉。
眼底也浮起些赞赏,对燕凉竹这个人的看法稍稍改观。
梅淮安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,心说小竹子真聪明,一高兴指尖就又碰了碰贺兰鸦的腿。
“!”
贺兰鸦猛地屏息把视线从燕凉竹脸上收回来。
转而又盯着身侧这位,用目光警告着,身子却坐的笔直丝毫不敢乱动。
梅淮安朝他笑了笑,无所畏惧。
“......”
“哎!”贺绛思索片刻又看燕凉竹,语气疑惑,“咱们把夏博峦攥在手里还怕他夏博商不听话?他就这一个胞弟,不是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吗?”
那边两人认真说话,梅淮安在宽袖底下悄悄勾搭贺兰鸦的小尾指。
贺兰鸦唇瓣都抿紧了,想把手拿开又怕袖子移动露出他腿边这只手。
于是——
两人的手指在宽袖底下‘打架’,但都控制着力道没让衣衫翻动的太厉害。
贺兰鸦一心想挣脱对方的手指纠缠,梅淮安就死扣着温热干燥的掌心不放。
没几下两人手心就都磨出汗了,黏黏腻腻的贴在一起。
“将军怎能吃准夏博商会为了胞弟而舍弃大业?”燕凉竹说,“呃,说个不恰当的比喻.....”
“今日若换成是将军被岭南捉去,岭南那边挟持你的性命来要挟佛君,你当如何?”
“那我....”贺绛眉头一皱,突然转头看他哥,“兄长!要真有这么一天你无需救我,为了我一条命而葬送无数兵将乃至渭北失守,我不愿意。”
“就算你把我救回来我也没脸苟活!”
“......”
来日若有人拿我的性命要挟你,你不要救我。
这话说的——
梅淮安一脸懵,话题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沉重了?
贺兰鸦猛地被胞弟盯着看,只感觉心神一震!
毕竟....他的手还在袖子底下被梅淮安牵着呢。
贺兰鸦借着去端茶盏的动作抽出自己的手,宽袖在空中遮挡一瞬。
梅淮安顺势把贴在他腿边的手收了回来,谈到这个话题再牵着手就不合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