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凉竹回过神来,一想也对:“是啊,那段时间宫里到处都是石灰粉,外面街道上也是,连城门都戒严了不许人随意走动,不可能有什么行商队伍进出西州城。”
“西州跟中州之间隔着一个疫病盛行的岭南呢!”贺绛说,“谁敢偷了赈灾银从疫病堆里穿越而过,重重防疫关卡都是白设的吗?这不可能。”
燕西当时全州防疫都自顾不暇,哪有时间偷盗赈灾银。
贺兰鸦也是昏了头,毕竟赈灾银的事情他也是下午才知道的,短短时间也没想起来西州疫病这一茬。
还得是深入基层的贺绛记得清楚,毕竟贺兰鸦没捂着口鼻守过城门。
四个人商量好半天也没什么头绪,梅淮安就烦了。
“东南西北中,五州里排除了四个嫌疑,那还能有谁?哦,难道是裴不知干的。”
那姓裴的狗东西阴狠毒辣,一看就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!
只不过距离....
梅淮安恹恹垂眼,显然不是辽东那边干的。
贺兰鸦也适时接话:“就算辽东能在海灾降临那一刻,就猜到中州会发赈灾银,当即安排人手从草原出发。”
“可他们从草原渡江而过,再越过中州抵达南湾郡附近盗走赈灾银,这个过程少说需要两个月。”
“两个月啊....”燕凉竹原本兴致勃勃,听了这话才泄气,“那,那不就是将近八月份了。”
而早在七月的时候,岭南大军就已经破开中州两座城了。
如果要冤给裴不知,除非裴不知能掐会算,提前几个月就知道岭南会有海灾,也得提前知道中州一定会发放赈灾银。
所以很显然,这事儿也不是裴不知干的,他离得太远。
“......”
梅淮安把茶盏放在矮桌上,垂着眼脸色抑郁,像是眉眼间含着一片阴云。
贺兰鸦看看他,温声说:“不要心急,既然赈灾银是在南湾郡丢失的,我叫人往南湾郡走一趟,总能知道些线索。”
谈何容易。
梅淮安没什么精神的靠在篷壁上,哼哼着说:“南湾郡是岭南和中州的交界城,如今都算岭南地界,你怎么安排人过去查证?飞过去么。”
更何况这都过去大半年了,城主都换了两茬。
眼前少年还有这种蔫蔫的时候,看来今天是真折腾累了。
贺兰鸦眼底泛起些笑意,随口卖关子:“小君自有办法,殿下过后就知道了。”
“......”
贺绛听的抽了口气,他哥就是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恶趣味,真是烦死了!
不过....他定神看着梅淮安。
想瞧瞧梅淮安跟他一样遭受这种恶趣味时,是不是也得憋着气,这能叫他心里平衡一些。
下一瞬就看见——
梅淮安把手伸到贺兰鸦肩膀上搭着,腔调慵懒而嚣张:“你现在就得告诉我,敢不说本殿下就掐死你,贺爱卿。”
“......”
“!”
贺绛感觉自己头皮‘噌’的一下就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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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PS:三章奉上,周末愉快哦,嘎嘎嘎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