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走在小路上遇到石头挡路,石头巨大挪不动,该如何前行?”
贺绛回的很快:“从石头旁边绕过去啊。”
“不错。”燕凉竹又说,“那便叫给岭南主君送信物的人绕过去,绕到南湾郡,再伺机打探有关去年赈灾银的事。”
梅淮安转头跟人闲聊:“得找个机灵的,你打算叫谁去?”
贺兰鸦喝了口茶,语气清闲:“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?”
梅淮安把手肘搁在桌面上,支着侧脸看他,嗓音哼哼。
“我哪敢说呀,万一选的人出了差错佛君岂不是要降罪于我,今天夏博峦还说呢....”
贺兰鸦看着他:“说什么?”
梅淮安另一手拍拍自己腿上的衣摆,语气跟小孩告状似的。
“他说我是个傀儡太子,命都在你手里攥着,你要是不高兴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我,说的我都怕死了,险些连剑都拿不稳。”
语调欢脱的模样让贺兰鸦无声浅笑,清冷目光也染上片刻温润。
但他很快就收了笑意又恢复凉薄神色,刻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冷不热。
“这种闲话总归除不尽,殿下只当没听见便是。”
“不行。”梅淮安舔了舔唇,故意为难冷脸的秃驴,“我都听见了没法儿假装听不见,分明不高兴却又不能杀他,我委屈。”
“......”
这哪是不高兴,这是在磨人。
贺兰鸦有些无奈,瞥了一眼旁边正小声说话的两人,压低嗓音问:“那你想要如何?”
梅淮安支着侧脸拿后脑勺对着贺绛他们,眉眼含笑,无声朝眼前人对了个口型。
“抱抱。”
“......”
贺兰鸦无语凝噎,顿时耳廓都跟着起热。
就在这个时候,贺绛突然喊人:“哥。”
两人陡然心惊!
毕竟这会儿偷摸商量抱抱正心虚着呢,齐齐转头看过去。
贺绛满脸兴高采烈,语气得意:“你是打算自编自演往路上丢‘石头’,好叫咱们的人有理由非绕路到南湾郡不可,是吧?”
贺兰鸦看了燕凉竹一眼,朝贺绛点头:“嗯。”
“哎呀!”贺绛两手在桌面拍了拍,把梅淮安手肘都震麻了一瞬,思路总算跟上了,“那快来,咱们接着商议吧,怎么丢石头?啊?”
“......”
谁跟你商议了。
梅淮安揉揉鼻尖,抬脚往贺绛靴筒上踢:“有一万种办法能堵了路,今夜你别睡了,叫他一条条的说给你听。”
这话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贺绛挑眉看他,顿时没了兴趣,原本就没多少耐心掺和这些事,只是一时兴起才研究研究。
他可是实干派武将,琢磨不出阴谋诡计怎么了?
“不学了,我就等着听将令,我不学了!”
“嘿....出息。”
梅淮安被这理直气壮的模样逗笑了。
不得不说,贺大牛炸毛的样子倍儿可爱。
贺兰鸦也无奈失笑,拿了马车里放着的锦绣香团,一抬手隔空砸到胞弟脑门儿上。
“咚!”
贺绛闪身往燕凉竹身后躲,一身猛力啊,膝盖差点儿把中间放着的矮桌顶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