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寒翅就惊了。
如果是别的醉鬼说这话那没什么大不了的,可说这句话的人是佛君啊。
一向凉薄的人会期盼另一个男人的拥抱,这是什么意思....他都不敢深想!
只知道那一瞬间,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!
后来听着他家佛君还在念叨要找梅淮安,寒翅都快吓死了。
周围全是随行近侍啊,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喊!
可他又不敢拿手帕把佛君的嘴堵起来,情急之下,只能停下马车把当事人叫过来。
至少....
不能叫醉鬼继续嚷嚷这件惊天秘闻了,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!
此刻的马车里,气氛十分奇妙。
梅淮安很快反应过来,一手把寒翅推出去,一手扯下马车帘子把车厢里的场景遮个严严实实。
寒翅的动作比他更迅速,直接把车厢的绢丝板门拽好关上。
关到还剩个缝儿的时候,寒翅说——
“殿下,不能叫佛君再喊...若是传出去....”
梅淮安脸颊发热,被寒翅发现两人这种关系莫名有点臊的慌,强装淡定点点头。
“我知道了,你叫后面的侍卫们别跟太近,劳烦你亲自驾车。”
“是!”
有了主心骨,寒翅心底的惊慌也很快复平,赶紧出去按吩咐照办。
绢丝门彻底关上,车厢里就安静下来了。
......
车壁上挂着两盏壁灯,但古朴的烛光显得光线还是发暗。
梅淮安坐在贺兰鸦身后的座板上,左脚踝搭在右膝,就这么看着贺兰鸦还在摸索车壁的背影。
原本放在中间的矮木桌兴许是怕喝醉的人磕到,已经被收走了。
外面寒翅亲自驾车,马车正匀速前进中。
“淮安....”
他在贺兰鸦又念叨着喊他名字的时候,放下腿俯身去拍拍这醉鬼的肩膀。
“别喊了,我在这儿。”
“......”
醉酒的人反应有些迟钝,摸索着的手肉眼可见停顿了一下,而后才缓慢扶着面前的座板转过身看他。
贺兰鸦单膝跪在梅淮安面前,两手都放在梅淮安膝盖上。
“这个姿势是要求婚么,”梅淮安说,“要求婚也是我给你跪,哥哥过来。”
他把面前正仰头呆呆望着他的人,抱着上身往自己身边放。
过程中摸了把腰侧,对方似是想躲,瑟缩了一下。
“要躲啊?你要躲我就走了。”
梅淮安故意吓唬他但嗓音低柔至极,就是嘴角咧开的弧度太大,语气里都透着欢悦。
“不....”贺兰鸦的‘躲’字在舌尖停了一会儿,这才说出来,“不躲。”
“......”
喝醉后的秃驴倍儿可爱,他快喜欢死了!
梅淮安的大腿就贴在身侧这人的腿边,两人靠的极尽,车厢里都蔓延着酒香。
贺兰鸦喝醉后其实很老实,就是从瞧见他之后,视线就没有一刻从他脸上移开过。
平日里清冽的眸子此刻透着些水光,呆滞且湿漉漉的望着他。
哎呀。
梅淮安喉结上下滑动,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脸庞。
指尖从眉毛摸到眼睛最后捏捏脸颊,嘴里故意问他:“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?”
有什么事。
贺兰鸦想不到有什么事,他就是想看着这个人。
醉后的思绪和行为是不受自身控制的,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,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凭本身意识。
“没有事,我...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