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淮安愣了一下,低头喝粥:“估计是喝多了乱跑的....哎,你吃了吗?”
“我吃过早饭才来的。”燕凉竹回答,又狐疑着看他一眼。
毕竟转移话题的架势太明显,但他不确定这是在转移话题,还是这件事当真无关紧要。
算了,总归不是什么大事,眼前人又不会害他。
“你一会儿要去狱里跟夏博峦见面?”
“对。”梅淮安说,提起正事脸色端正了些,“既然陈元礼说来接赈灾银的人是林九儒,我想去问问夏博峦对这件事怎么看。”
燕凉竹思索片刻,犹豫着说:“我记得夏博峦说他们从未见过赈灾银,‘他们’指的是夏氏所有人,也包括林九儒。”
如果没见过赈灾银又谈何‘接’走,这件事疑点重重。
梅淮安捏勺子的手顿了一瞬,说:“我还是相信陈元礼兄弟俩的,那是陈老将军的骨肉至亲,不会骗我,他们说是林九儒接走的就定是林九儒。”
燕凉竹摇摇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....唉,你去问过再说吧。”
梅淮安大概明白了,燕凉竹是在说——
冒名顶替也不是没可能。
毕竟陈元礼只护送了两城,最后并未亲眼见到来接赈灾银的人长什么模样。
如果接走赈灾银的‘林九儒’果真是旁人假扮的,那赈灾银的去向就真的查无可查了。
这件事十分棘手,但梅淮安一定要查出真相。
只有查出真相,才能还梅氏一个清白!
......
他吃完早饭出门的时候,正好碰见回来的陈香和一瘸一拐的二妞。
两人都在牢狱里熬了一夜,这会儿精神状态不太饱满,尤其是低眉耷眼的二妞。
梅淮安牵着一匹马站在门口打量这两人,目光很快就落在二妞脸上:“你又惹什么事儿了?”
拿鸡腿被捉了个现形的二妞:“......”没脸说。
陈香看着往他身后躲的人,无奈解释:“此事说来话长....他偷膳房的吃食被逮住了。”
“?”二妞猛地抬头,“不是偷!那是我娘给过钱的,再说两个鸡腿我还给你分了一个呢!”
陈香有些不好意思,挠了挠头:“早知不是膳房发的例餐...我就不吃了。”
“死心眼儿!”二妞骂了一句,又撇着嘴朝他安哥贴过去,哼哼唧唧,“安哥你得给我正名啊,我没偷鸡腿,那真是我娘给了钱....”
也不是真委屈,就是看见哥哥哼唧两声。
梅淮安这会儿没功夫跟二妞闹,说:“你俩快回去睡觉吧,我得去找夏博峦一趟,对了,他昨夜有什么动静吗?”
二妞跟陈香在牢里盯了一整夜,二妞还打了几个盹儿,陈香是一眼不落看着的。
陈香一板一眼的汇报:“他昨夜喝了两碗止血汤药,吃了三顿饭,骂渭北厨子做饭难吃,骂累了就睡了,没有别的动静。”
“吃饱了骂厨子,什么德行。”梅淮安笑了笑,想到那人被关牢里憋气的模样就高兴,“我去看看岭南大将军如今还威不威武了。”
陈香连忙说:“殿下一个人去吗?我跟你一起吧。”
二妞也连忙点头:“那我也去!”
“行了,你们睡觉去,睡醒了还有别的事要做。”梅淮安牵着缰绳上马,“你大表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