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廊里,贺绛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人试图告罪求饶,但哼唧半天人也不搭理他。
只好苦着脸跟在后面,低头看前面的浅青色衣角晃啊晃。
心说——
能有什么话,不就是又要数落我。
桌上的早饭已经热了一遍,寒翅正看着膳房的人热好了又端回来。
总算听见脚步声他连忙往门边迎人:“佛君,将军。”
都要踏进膳厅门槛了,贺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:“哥,我回去吃就行了,啊?”
“......”
贺兰鸦没理会身后的胞弟,走到一边洗手落座。
寒翅看着这一幕用嘴型问:“将军又做什么了?”
贺绛苦着脸没说话,低着头先走到旁边简单洗漱一番,随后才到桌边坐下。
刚一坐下就狗腿子的伸手从桌上瓷白汤碗里,给他哥盛了一碗青菜粥,把寒翅的活儿都抢了。
“您就别念叨我了,我知道错了,我保证,往后就算喝酒了也不在外面住,来来,哥你饿了吧?快吃。”
贺兰鸦脸上并不见怒火,看着贺绛如此殷勤的模样只觉得无奈。
他垂着眼视线看着碗,不动声色的问:“你昨晚当真是去找梅淮安的?”
“......”
怎么还问!
贺绛捏勺子的手指猛的一僵,强行定神回话:“是啊,我就是去找梅淮安的,不是那什么,滑翔伞么.....”
语气里都透着心虚,贺兰鸦一眼就能看出来胞弟在撒谎!
他嗓音平静的又问:“找他干什么?滑翔伞深夜是做不出来的,重说。”
“......”
有梅淮安跟燕凉竹在场的时候,贺绛还能避一避他哥的威压,但这会儿属于是避无可避了。
他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想不出谎话,最后有些丧气的把勺子丢回碗里:“我说,我说还不行吗。”
贺兰鸦抬眼看他,清澈冷冽的眸子黑白分明,就这么盯着贺绛的眼睛看。
“......”
压迫感太强了,如果说谎肯定是编不圆的。
但贺绛心里也知道,自己深夜去找燕凉竹这事儿绝不能说出来,不能让他哥知道。
尽管面上极力稳住表情但心里着急啊,只感觉自己被盯的额头汗都快下来了。
指尖在桌下攥紧腿上布料,一点点掐进掌心。
心说.....
稳住,一定要稳住。
想想别的事,别的事....找梅淮安还能有什么别的事.....
突然!
贺绛猛地想到了什么,低头小声说:“其实我去找梅淮安是有别的事要说,不是为了滑翔伞.....”
贺兰鸦没说话,静静等着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