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梅淮安贴在他肩头应声,嗓音闷闷的,“我记下了。”
贺兰鸦把珠串放他手里点点手背,示意人退开:“天色已晚,殿下回去吧。”
“......”
梅淮安磨磨唧唧的起来一些,在桌下反手贴紧对方的掌心,连同翠珠一起攥着不舍得松开。
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话,眸色里都是控诉。
“这么急赶我走,你都不想我。”
说着拿指甲掐贺兰鸦的食指指尖,也没舍得掐太狠,掐一下又赶紧捏住指肚揉揉。
“......”
别扭的小动作,却也可爱至极。
贺兰鸦眸色又柔和许多,他想说些什么话表达自己也是想念的。
琢磨一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。
最后就只望着眼前人,问:“殿下今天高兴吗?”
也不知道能聊什么,就是觉得一整天没在他眼前,想问问这一天都去做什么事了,去哪儿玩了,高不高兴。
“!”
不经意间透出的暖意和关切,总是最能打动人的。
梅淮安更不想走了,他就想在这里粘着这个人。
心说——
不是很高兴,险些没做出来丢大脸,东奔西跑的累极了。
还一整天都没看到你。
心里是这么想,但嘴上说出来就是另一番话。
毕竟他知道眼前人很忙,不想叫人再因为他的小琐事费心。
“高兴啊。”他点点头,开嗓时鼻音很重,“滑翔伞已经差不多做成了,明天就能用猪试飞....想让你也来看,对了,贺绛也高兴,他没生你的气了。”
“他爱生哪门子的气都随他去,你不用理他。”贺兰鸦说,指尖犹豫着抵住不肯撤开的掌心,往外推了推,“明天下午若是得空,我去瞧瞧你们做的飞伞。”
“....你会来?”梅淮安眼神都亮了。
贺兰鸦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,只说:“还不确定,明天下午似乎....到时候看看吧。”
“好。”
梅淮安应声。
“......”
鹰爪站在门边听着身后什么‘你高不高兴’的对话,浓眉紧皱,浑身不自在。
这黏糊劲儿简直....要不他出去把门带上吧?
听不下去了!
就在他想动身出去的时候——
“那我走了,你要写字就叫鹰爪再添盏灯,把香炉熄了吧,闻多了晚上睡不好。”
鹰爪:“......”
梅淮安攥紧珠串把膝头撤下软榻,直起腰转了脚步,眼睛还看着榻上坐着的人。
“嗯。”贺兰鸦点头答应,又补充一句,“叫鹰爪掌灯送你回去吧,天黑了。”
鹰爪:?送什么,翻个墙就到了。
“不用,我自己提个小灯笼就行,外面宫道也有壁灯照亮....”梅淮安说着话,就听外面逐渐传来脚步声。
与此同时,鹰爪直接咳嗽起来!
.....来人了,是真得走了。
梅淮安把珠串往袖口里掖好,深吸一口气朗声说话:“佛君还有军务要忙,我先回去了。”
贺兰鸦起身站下软榻,微微点头:“殿下慢走。”
两人视线交汇没几秒,就听见鹰爪那边已经拱手见礼了:“杨将军,赵将军。”
“......”
梅淮安身姿端正的从鹰爪肩侧走出来,迎面就瞧见已经站在门前的两位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