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淮安指尖几乎要把手里的白瓷瓶捏碎,浑身紧绷着被人抱在怀里亲吻,清冽的气息足能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。
似是察觉他太紧张,贺兰鸦这个吻比上一个的时间短了些。
松开他的腰之后,抬手覆上放在胸膛的手牢牢捉住。
十指紧扣,握紧!
“贺兰鸦....?”
梅淮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脑子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激的阵阵眩晕。
余光能瞥见身侧这人的衣袍,华紫色衬流云银纹正缓缓流动,似有月华笼罩全身。
贺兰鸦牵着他的手往寝殿方向去。
该睡觉了。
......
两人肩贴着肩,行走在这处盛满月光的庭院里。
梅淮安总是忍不住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,身侧这人脚步很稳,牵着他的掌心干燥微暖。
夜幕下蝉鸣轻奏,连不久前十分恼人的蚊子都变得轻盈可爱起来,仿佛心尖上有个小人儿正欢喜的打转转。
他收拢手指按在贺兰鸦手背上,让两人交握的掌心贴得更近。
看不到牵着他的人是什么表情,只好转头观察四周。
这附近一队巡逻的侍卫都没有,想来是鹰爪已经提前安排过了。
就这样沉默着走路根本压不住欢喜,梅淮安捏着对方的手指轻声问话。
“你今晚是怎么了?”
“嗯?”贺兰鸦转头看他,似是在疑惑为什么会这么问。
梅淮安回避目光,假装淡定:“从前不是不爱....那什么我吗,每次都躲着,我以为你不喜欢跟我.....”
亲亲抱抱什么的。
毕竟之前都是他主动,秃驴只会冷脸说‘不要胡闹。’
他这话问的直白,但贺兰鸦还是做不到直面自己的欲望,抿唇低语:“....没有不喜,只是觉得....无需说明白。”
他生性内敛含蓄,喜欢或不喜欢都做不到太孟浪。
“......”
梅淮安挺喜欢这样的脾性,逗着有趣,眉眼愈发舒展:“你当然得明着说啊,我又不懂,毕竟我年纪还小....还不到双十呢。”
他嗓音绵哑像带着钩子似的,捏捏牵在一起的指尖。
贺兰鸦目光平视前方,心脏跳的快了些:“....你懂。”
懂他的隐忍和克制,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来撩拨他,每一次的撩拨也都能发挥奇效。
分明是懂的,且无人会比他更懂!
“我懂什么?”梅淮安坠着他的手腕乱晃,笑容过于耀眼,“说呀。”
“......”
贺兰鸦耳廓有些生热,没回答,只惩罚似的捏了捏掌心。
两人上了台阶,他抬手推开寝殿的乌木重门。
梅淮安正要迈进门槛就察觉腰上一紧,是贺兰鸦极其顺手的伸过来揽住他的腰身,带着他迈门槛。
“?”
他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腰间的手,微微挑眉:“你这是.....”
秃驴今晚也太主动了些,虽然反常但他非常喜欢!
贺兰鸦没回答,揽着他迈进门槛就直接把房门关上,反手上栓。
梅淮安往他肩上倒,勾唇笑起来:“我明白了,难道这是你向我表达歉意的方式?我很受用。”
用主动亲热的行为来道歉,这投其所好的也太准确了!
“你想这么认为....”贺兰鸦放好门栓转头看他,浓墨般的眸子不复以往清冽,灼的另一人脸皮都烫了,“也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