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博峦阴沉沉瞪着几步之外的人,咬牙太用力致使下颌都绷紧了。
“拿我的性命要挟....卑鄙!”
“你想怎么骂他俩都行,反正这事儿跟我没关系。”
梅淮安耸了耸肩,在铁栅栏牢门边缓慢踱步。
“你也听见了,你哥把中州让给辽渭共守又不是交到我手里来,你觉得我在渭北能有什么发言权?”
“说起来还不是拜你们岭南所赐,我这个储君跟死的一样。”
“......”
外面这人说的丝毫挑不出错来,夏博峦只能狠瞪一眼回嘴:“要怪就怪你老子假仁假义,落到这个下场算你活该!”
“....活不活该不是你说了算的。”梅淮安笑着说,听见对方的恶语也丝毫不恼,“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吗?”
“......”
夏博峦没应声,面色愈发阴沉。
“一叶障目,坐井观天。”梅淮安抬头看看被布幔遮住大半的院落上空,眯眼说,“就像你此刻坐在这间屋子里,抬头只能瞧见眼前的一小片天空,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云彩和阳光是什么样。”
“但你就认为普天之下的天空都该是你瞧见的这样,根本不考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,天空有可能是另一片颜色,或晴或雨.....”
“你要是没本事放我出去就赶紧滚!”夏博峦满心焦躁,不想听这些长篇大论的废话,“什么赈灾银的废话别再跟我说了,这些狡辩留着给你中州旧部的蠢货们听吧!”
这几天有不少人走进来瞪他,收个餐碟还摔盆打碗的。
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夏博峦心里一清二楚,无非是那些被梅帝假仁假义所迷惑的中州兵们。
可天下人都被梅帝给骗了,赈灾银没有就是没有!
“......”
夏博峦满心抗拒的模样梅淮安都看在眼里,他知道让这人相信他说的话很难,但也不能就此放弃!
“你只看到岭南没有接到中州给的赈灾银,就执意认为是我中州先皇没给,所以我说你是坐井观天,一叶障目。”
他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扶上铁栏杆,语气都快变成苦口婆心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这其中另有隐情?赈灾银只是被谁劫走了,又不是中州没给过。”
“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你叫我怎么相信?你想怎么狡辩都随你!”
夏博峦暴怒拍桌。
巨大的压力让他再也承受不住了,双目猩红吼的声嘶力竭!
“我们南州上下没接过你一文钱的赈银!没有过!灾时路有饿死骨!你今日还来逼迫我——”
二妞被拍桌的动静吓一跳,反应过来也恼了:“哎你这人怎么....”
“夏博峦你冷静点。”梅淮安伸手把二妞脚步拦住,稳住情绪耐心解释,“我来不是要逼你承认岭南接过赈灾银,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.....”
“砰!”
桌面饭菜都被夏博峦双拳砸的一震!
“受灾的是我岭南,见死不救是你中州!你叫我如何冷静?!”
他砸桌的动作太大,肩头伤口直接撕裂开,涌出的鲜血瞬间浸湿衣裳!
“就算如你所说,世间确有赈灾银的存在,可赈灾银是丢了还是飞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跑来逼问我干什么!我连见都没见过!”
“梅淮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?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!”
“......”
没法儿沟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