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也是要跟你说这件事....边吃边说吧,你过来。”
梅淮安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桌子上,后面燕凉竹走去洗了把脸。
他在椅子上坐好,抬头看着那边人擦脸的动作:“你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?怎么不出去走走。”
“...能去哪儿呢。”燕凉竹转头朝他笑了笑,“外面都是渭北军营里的人,我与他们没话说,碰见了是见礼还是不见礼呢,只有尴尬。”
说到底,还是没有归属感。
渭北不是他们的家。
梅淮安深呼吸一瞬,低声说:“再等等,我会找到一个落脚之处的。”
总不能一直都领着这么多人住在渭北地盘上,他知道自己早晚得自立门户,只是自立门户需要本钱。
他在等一个能拿到本钱的机会。
“眼下五州各有名主,你得盯着一处最好得的地方...你已经想好了?”
燕凉竹缓步走到桌边,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胃口缺缺。
但也没有扫兴推说不吃,总要陪着吃用一些,尽管没胃口。
两人同桌而坐,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梅淮安精神才是完全放松的。
他给燕凉竹盛了一碗菌蔬汤递过去,语气很轻:“我想要西州。”
“......”
燕凉竹接过汤羹的手指有几分僵硬,沉默一瞬才点头回话。
“是啊,这是眼下唯一的捷径,但也不好....”
“贺兰鸦会帮我,只看裴不知愿不愿意,不过到时候即便他不愿意也由不得他,等辽渭大军围住西州城....总能叫我得个机会。”
是一个必须得把握住的机会,再没有重来的可能。
有些事不能完全指望贺兰鸦,梅淮安心里有数,他自己也得争气。
燕凉竹犹豫着垂眼低声问:“国库的事....到底是怎么.....”
这个问题他从前不敢问,每每想起心头就疼的如刀剜一般。
可事实上,梅淮安对这件事也完全不清楚。
脑海中就依稀记得跟燕长枫传递的几封密信,信中内容除了叫燕西去秘密接走国库财宝之外。
就只剩什么聘礼,倾国之聘。
可如燕凉竹所说,两人婚约根本就是假的啊。
婚约是假的,那原主为什么要轻易把国库给出去?
还是在中州与岭南大战的紧要关头给出去的!
这件事直到现在都叫梅淮安百思不得其解,只觉得疑点重重。
也包括梅氏兵败.....
如夏博峦所说,岭南攻打中州的时候,兵将全是刚熬过海灾的病秧子。
十几万的病秧子能有多大的士气?
而中州二十多万大军就算饿了些日子,只靠存粮也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!
梅氏十万兵将降了岭南,剩余的十几万几乎都战死了。
这事儿实在蹊跷啊,其中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,背后又牵扯了谁?
按照时间线来看——
赈灾银失踪,岭南发兵,国库被骗,梅氏城破国亡.....
梅淮安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还会有什么隐情,只觉得脑仁儿都开始涨着疼!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他放弃思索的朝燕凉竹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