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我渭北这么好,你们又为何非要去追随旧主?”
“不如就此弃了他,彻底落于我渭北营中,本君保你们个个都有建功立业的好前途,如何?”
贺兰鸦的话音刚落,那边陈元义就忍不住了。
“建功立业?”他甩开陈香的手,说话时用力到下颌咬肌都凸出来,“末将敢问佛君一句,燕西这一仗您是要建谁的功又立谁的业!”
这话说的就太直白了,几乎是明着指责贺兰鸦挟制太子大逆不道。
简直不要命!
“二哥!”
陈香面色紧张的要拦。
但陈元义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拦也拦不住,他脸色有些发白。
“佛君恕罪,我们....不是为此来的,我们只是想跟着殿下,死得其所,绝没有旁的心思。”
这话的意思是——
我们人微言轻,不敢指责您什么。
只求您开恩能叫我们跟着殿下,中州儿郎哪怕战死也算是为殿下尽心了!
“......”
贺兰鸦摩挲着椅子扶手,抬眼说:“哪有什么新主旧主,人活一世得学会良禽择木而栖,本君对你们万般优待也抵不过一个失势太子?”
失势太子。
“殿下...殿下他....”
陈元礼突然哽咽。
他拿手背快速在眼前抹了一把,稳了稳心神才再次开口。
这回,他换了种说法儿。
“正是因为您的麾下处处都好,我们才一定要追随旧主,否则....否则哪儿有脸在您的营里待着。”
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“有一句大不敬的话....”陈元礼红着眼抬头看人,语气诚恳,“倘若今日落魄失势的人是您,您的将下能敞开心扉效忠新主,陡然弃您于不顾吗?”
那该是多么背信弃义的小人啊。
贺兰鸦冷清的睨着他,没有说话。
陈元礼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惹眼前这位动怒,语气有些急的解释着——
“末将相信您对您部将下是熟悉的,知晓他们都是忠君效力的好儿郎,可我们中州儿郎....也是如此啊。”
“佛君。”陈元义低着头闷声跟出一句,“任凭您渭北给的优待再好,我们胆敢背弃殿下就是不忠不义。”
“我等,宁死不做背主贼!”
他的语气有些生硬,还在为佛君方才奚落他家殿下的那几句置气。
贺兰鸦多看了陈元义一眼,眸底闪过赞赏但很快掩下。
只冷着脸说——
“你倒是硬气,那中州旧部旁的人也跟你一样硬气?”
“佛君,我们是败兵之将没脸再提‘硬气’二字,如今只想把‘忠义’二字做得周全!”
陈香怕陈元义再怼几句把坐着那人惹恼了,赶紧接话。
紧跟着又弯腰深拜——
“恳请佛君成全!”
陈元礼陈元义也跟着再拜:“恳请佛君成全!”
“......”
“本君倒是不信你们中州旧部两万多人都能像你们三人似的不识好歹,你们三个已经决意要追随旧主了?”
“是!”
三人齐声应答,心底忐忑至极。
“那好,本君也成全你们的硬气....”
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