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一刻,镜台前坐着的人发现他。
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,交汇,定格。
鹰爪把温热的竹叶茶放在桌上,背手在桌边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.....
“属下在外等候。”
说了一句就匆匆出去。
“......”
少年今天过于安静了,为什么。
贺兰鸦转开视线抹了些玉色肤膏在手背上,随意涂着站起身往茶桌边走:“坐下吧,有事要跟我说?”
梅淮安视线盯着他的动作,点头浅应:“嗯。”
“何事?”贺兰鸦看着那人也挪步往茶桌边走来,撩了衣衫入座。
“....你怎么夏天还涂手霜?”
梅淮安视线落在对方搁在乌木桌面的一双素手上。
手指骨节分明,皮肤过于白皙,衬的指关节都透出淡粉色。
贺兰鸦没想到人会问这个,低头看了一眼才回答:“幼时冻伤了手骨,涂些活血的膏脂养一养。”
“是在中州的时候?”
梅淮安想不出还有什么时候能让贺六公子把手骨冻伤了。
“嗯。”贺兰鸦不想提起往日受过的苦,扯开话题,“你来找我是为了中州兵的事?”
这话让梅淮安愣了一下,拧眉追问:“中州兵怎么了,他们有什么事?”
“......”
贺兰鸦没想到对面的人对中州旧部的念头一无所知,但略微思索也就明白了。
看来,中州旧部们比他想象的要更明理些,知道先来找他说。
想到待会儿瞧见那群人的模样眼前人总会知道的,他此刻没有提前说明。
“没什么,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“你有事瞒着我?”梅淮安说。
从前贺兰鸦躲着避着他的时候,两人私下里的相处模式他已经习惯了。
可现在人突然不躲不避的就坐这儿看着他,反倒叫他一时间不适应,不知道该怎么相处。
就像这会儿,问一句‘你有事瞒着我’,语气都会不自觉....奇奇怪怪的放轻。
贺兰鸦听着对面有些软的嗓音,弯了弯唇角:“不必多说,待会儿出去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....好吧,其实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。”
梅淮安被人笑的不自在,赶紧提起正事。
省得被人这抹笑容晃得眼晕,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两人是面对面的坐着,中间隔了一整张圆桌。
在他正要开口说想领兵打前阵的时候,贺兰鸦突然抬手摸了摸耳垂,微微皱眉。
“你坐过来些,帮我把耳坠重戴一次。”
“呃?”
梅淮安指尖一跳,有些愣怔没反应过来。
贺兰鸦侧头用指尖点点耳垂,嗓音无奈:“似是方才卡的太紧了,不太舒服。”
“....好。”
梅淮安没戴过耳坠,更没给旁人戴过耳坠。
他走到贺兰鸦边上的凳子坐下,抬手伸过去才发现够不着。
于是连忙把凳子往人身边拽近些,是用双手拽的,动作略显仓促。
还没把凳子挪好就听头顶突然传来轻笑——
“你在紧张什么,淮安?”
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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