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鸦看着梅淮安,梅淮安也看着贺兰鸦。
一个坐在桌子那边,一个被人揽在怀里后脑贴在旁人腰侧。
贺兰鸦脸上冷到极致,语气却隐隐带着颤音:“告诉我这不是真的,不论你们有什么目的,都可以直说。”
“是真是假重要吗,原来佛君也知道有话得直说。”
反正已经闹到这个场面了,梅淮安索性豁出去帮贺绛一回。
不等贺兰鸦说话,他仰头看着贺绛已经泛红的眼眶,说:“我们就是两情相悦决定在一起了,你能怎么着?”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贺兰鸦问。
贺绛没反应过来,愣愣顺着编:“好...好几个月了,反正已经很久了!”
“四个月前吧。”梅淮安直接帮他把谎说圆了,“试练的时候他追了我几天,那时候就觉得棋逢对手挺有意思,不过是在去辽东的路上,我们睡在一个船舱里才正式....在一起的。”
有头有尾,言之凿凿。
他最后一句话说完,伸胳膊圈住贺绛的腰。
贺绛自然不拒绝,只是没这么抱过人有些别扭,动作多少有些哥俩好的意思,只知道把人往怀里按。
两人贴在一起跟双生子似的,看着确实够亲近。
“......”
裴不知都傻眼了,喃喃说:“梅淮安你够忙的,来了渭北左拥右抱啊。”
“什么左拥右抱?”贺绛挑眉,但也没有深想,“反正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,谁都别想阻拦!”
“......”
贺兰鸦脑海中有根名为理智的线,猝不及防就断了。
他看着那边两人贴近的动作,眼前逐渐发黑:“....那你,跟我是....”
“什么?”贺绛愣了一下,没听明白。
只有梅淮安跟裴不知知道,这话是问谁的。
梅淮安有些惊讶,贺兰鸦可能是真气糊涂了吧。
否则怎么会在贺绛和裴不知面前问出这样的话,这算是表明了跟自己之间存在着....
顿了顿,他冷漠回答:“消遣吧,玩玩而已。”
你们连皇位的人选都能玩,我为什么不能玩你一个人。
反正场面已经够难看了,也不怕更难看一点。
贺兰鸦听了‘玩玩而已’四个字,眸色瞬间就愣了。
梅淮安知道这四个字很伤人,毕竟他自己心里也不好过。
可是那又怎么样。
比起这些时日自己被人转着圈的戏耍,连梅氏大祸的真相都迟迟被人隐瞒....贺兰鸦这点情殇算什么?
互相伤害嘛,来啊!
.....内阁里陷入死寂。
贺兰鸦脸上的怒气逐渐散了,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裴不知脸上的怒气要更明显些,他眉眼阴鸷的盯着梅淮安:“你把你的话再说一遍,嗯?”
什么叫消遣,什么叫玩玩而已。
梅淮安笑着回他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:“就是你听见的那样,玩玩而已,打发时间。”
他在激怒裴不知。
裴不知果然瞬间就变了脸色:“贺兰鸦心慈手软偏要弥补你梅氏,可我裴七未必有多少善心!”
“小太子,你最好适可而止。”
“你终于把这些事摆到明面上说了,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....”
梅淮安把胳膊收回来将贺绛推开一些,站起身往裴不知面前走近。
“裴君的威名我自然知晓,你不介意多杀一个姓梅的,想必也不介意让我死个明白?”
真相到底是什么,这两人曾经做了什么?
他想知道,他很想知道。
贺绛看着这一幕直接傻眼了: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?七哥,什么弥补?”
没人理会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