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淮安话音刚落,中州兵们早就按捺不住了。
他们用宽厚掌心拍击着腰侧佩刀,拍的砰砰响,齐声喊:“滚出去!滚出去!滚出去......”
街头巷尾的百姓们起先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岭南这群人放走,但他们现在是全然听从储君殿下的意思。
于是也跟着大喊让夏博商他们快滚,人人面上都是鄙夷不屑!
在这样的场景下,夏博商别无他法。
他抿着唇深深看了一眼那边的小太子,调转马头领着他的人往城门外去。
而在百姓人群中,有道身影似乎是听见了什么.....愤怒的攥紧拳头!
他死死盯着正从他身边骑过去的岭南人,最后一咬牙,干脆跟在夏博商他们身后出了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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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!殿下万万不能出城——”
夏博商出城的同时,从行宫里疾驰着追出来的赵志远一行人,匆匆勒停马匹!
赵志远看见骑马站在长街上的梅淮安他们,瞧出没有要出城的打算,猛地放下心来:“好在赶上了!”
“怎么了?”梅淮安转头看他。
赵志远气喘吁吁:“城外有埋伏!岭南兵似是有攻城的打算,主君叫末将来援您......”
“!”
城外竟然有夏兵埋伏!
陈香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阵后怕,万幸刚才没有追出去啊!
“走,先回行宫。”梅淮安翻身上马。
他叫人用麻绳把燕氏已经半死不活的父子俩绑上双手,拖拽在马屁股后面。
西州城长街上,一条鲜红色的血印子正在染脏地面。
这是老燕王和他儿子的血,只不过在这一刻,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关心他俩的生死。
“....嗬...嗬嗬......”
已经接连被折腾两天的老燕王,油尽灯枯。
直到临终前还死死瞪着前面那道红衣背影,一代奸贼,就这么悄息无声的断气了。
而燕绝辞刚才非要护着他爹,被百姓们愤起围殴许久。
这会儿全身上下几乎没剩什么好骨头,早在拖行途中就昏死过去了。
身后无数百姓们簇拥着往前送了几十米,看着储君殿下走远了,他们这才议论纷纷的散去。
不难料想,自今日起——
燕氏和夏氏的恶名定会传播远扬,人人唾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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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淮安叫人把老贼的尸体吊在行宫大门上,率先狠狠抽了十几鞭。
随后就把鞭子丢给了陈香他们,放话说谁想来抽这老贼的都可以随便招呼!
行宫门前这回可热闹了,烈日当空,发狠的抽打声不绝于耳。
“啪!啪!啪——”
中州兵们边抽边骂,谁不畅快!
一个个卯足了劲儿狠狠的抽,咬着牙把铜鞭子都抽软了!
一想到这老贼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是他们家里人的血粮,就恨的牙痒!
梅淮安站在一边多看了两眼,瞧见有几个中州兵眼眶里都憋着泪.....
他们这泪憋的时间太长了,是多少个日夜苦熬出来的。
随着恶贼彻底归西,今天终于能痛痛快快把眼泪流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