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.....
这么简单当上皇帝了?
心里是这么想的,嘴上也就问出来。
贺兰鸦正拿着帕子给他擦脸和手,闻言低笑一声,“不然还要如何?”
“不是,我.....”梅淮安纳闷儿的嘶了一声,他在电视里看的不是这样啊,“.....不该有个什么大场面吗?”
比如,站在那种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前,等文武百官都到齐了跪着奉上玉玺,他再沉稳的接过来并宣誓,什么一定勤政爱民,永不懈怠啥的。
怎么荒山野地里就登基了!
贺兰鸦把脸擦干净了又牵着手抚平,擦拭掌心,抬眸看他:“什么大场面?”
“......”
梅淮安憋屈:“那人家登基都轰轰烈烈的,到我这儿.....我站野地里一身脏兮兮,哎呦.....”
他这排场也太寒酸了啊。
“下臣携玉玺引君登基,从你接过玉玺的那刻就已经是金昭帝君了。”贺兰鸦思索片刻,“你说的是登基大典?”
对对,就这个!
梅淮安看着他,期盼的点点头。
贺兰鸦被只在他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人逗笑了,嗓音却还沉稳。
“我以为你想等回到中州再办登基大典,到时候祭天典礼也要在中州办,所以.....要提前吗?”
在西州城办大典不太合适,离得远,先皇看不见。
“不用。”梅淮安看着眼前人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模样,心里突然就踏实了,“就按你安排的来,我都听你的。”
“皇上已经是国君,要自称为‘朕’。”贺兰鸦提醒他。
梅淮安脸颊已经被擦干净了,这会儿就能放心蹭到眼前人肩窝里。
他额头蹭着贺兰鸦干净温暖的颈侧,哼哼着:“我就算当了玉皇大帝也还是会听哥哥的话,我比贺绛更听你的话。”
“......”
贺兰鸦垂眼捏了捏少帝的手指,说:“淮安已经贵为国君,此后军国之政你都要自行做主,该是天下万民听从你的旨意才对。”
“一想到这个就压力好大,到时候我不得累死?”梅淮安腻在人肩窝里不肯起来,“好在有你,我要让你做监国摄政王,要把你当长工使,要你帮我干活.....”
还要你在我身边,永远都爱我。
贺兰鸦侧头躲过对方靠近的唇,推诿着拒绝亲近。
“身为国君应当心系百姓,不应沉溺于私情,今日你才刚登基.....”
“说什么呢。”梅淮安不爱听絮叨。
他抬手掐了贺兰鸦的下巴固定住,仰头重重亲上去!
贺兰鸦一怔,身子正要后仰撤开就被人勾了脖颈,对方强行揽着不许他躲。
两唇一旦相触,便要难舍难分。
彼此十分熟悉的气息逐渐汇聚成团,斩不断的情丝弥漫在马车里,洋洋洒洒。
梅淮安在唇齿厮磨还未分开的时候,抵着贺兰鸦的额头喃喃,“金昭和你,我都得要啊。”
缺一不可。
“不论少了哪一方,我都不是我了。”
“......”
贺兰鸦能明显感受到被眼前人的爱意包围着,梅淮安是爱他的。
这一刻,心底的感动大过欢愉。
.....却也正因为感动,才让他必须要离开。
他要给眼前这位本可以功传千秋的帝君,留出一个选择的机会。
不愿意在将来某一天,让自己成为拖累帝君没有子嗣的罪人。
他可以当罪人,怕的是眼前人此生会有遗憾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