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熊义犹豫不决,丁力就满不在意地道:“不就几个人聚在一处玩个牌嘛,聚众赌博,罚俩钱就算了呗!至于送去宪兵队吗?去了那里,你我都知道,那就是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里!”
熊义给丁力倒了杯茶,然后开口道:“丁老板,我的亲哥呀,您是有所不知,他们不单是聚众参赌这一件事儿,我们在这姓段的家里,还查到了一包炸药,这才是重点,您清楚,在满洲,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呀!”
丁力听他这么一讲,就喝了一口茶,然后不急不慢地道:“姓段的亲戚,也和我讲了,这个姓段的,就是个裱糊匠,年前这个时候活儿淡了,他就用干活剩下来的边脚料,自己做些鞭炮,卖了之后,换点零花钱而已。你真要把他送给了日本人,那他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!”
听丁力这么一讲,熊义开口道:“他说的可是真的?”
丁力反问道:“你们不都审过了吗?如果有其他问题,不早就招了吗?”
熊义沉默不语了,的确,他问了一宿,该上的手段,也都上了,姓段的讲的,和丁力说得差不多。
丁力见他在沉思,就添油加醋地道:“不是我说你,送到日本人那里,问出来有用的东西,你算是立了一功,但如果啥都没问出来,你不是白忙乎一场了吗?”
听丁力这么一说,熊义抬头看向丁力,问道:“他们家想花钱捞人?”
丁力点点头,道:“这四家人凑了些钱,你开个价,我去和他们讲,如果能成交,不也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吗?”
丁力讲完,熊义又想了一会儿,最终下定决心地道:“那就一人一根小黄鱼,少了我没法和弟兄们交待!”
丁力见他开了价,心里高兴,也没还价,就直言道:“那行,我回去和他们讲,但这个期间内,就别为难被押的这几位了,怎么样?”
熊义点头道:“那没问题,我等您的消息,一天为期,过了今天,人我就交给宪兵队了!”
丁力又喝了一口茶,然后起身道:“那我就先走了,你听我电话!”
熊义亲自将丁力送出办公室,一直来到楼梯口处,二人才挥手道别。
丁力又开着车,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陆羽茶楼,表哥正翘首以盼,等着他的归来。
他一见到丁力,第一句话就问道:“怎么样,办成了吗?”
丁力点点头,就把和熊义谈得的结果,讲给了表哥听!
哪知表哥听说还需要四根金条,又犯起了愁!
丁力见状,就知道他拿不出这笔钱来,要知道,这可不是三瓜俩枣的事儿。
丁力就开口道:“行了,你不用犯愁了,这笔钱,我出了,不过,为了把戏演真,这金条,你得当面交给他!”
表哥点头道:“没问题!怎么办你来定!”
丁力就把具体的过程,和表哥一一讲了一遍。
表哥记了下来,之后,丁力又对表哥道:“还有一件事儿,咱不是劫了商社的货吗,这件事情,平野已经知道了,近期他要和一木统一行动,对满洲境内的反满抗日武装,来一次清剿,你把这个消息,传递到山上去吧,让他们做好准备,别吃了大亏!”
表哥点头记下了。
丁力把这些事儿都料理完了,就又开着车,回了仙乐斯。
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第一件事儿,就是打电话给旺四季旅馆的耿磊,对他道:“你取出五根金条来,放在吧台,午后有人过来取,是一个中年男人,戴一副近视镜!”
耿磊应下了,去照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