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教皇的双生子想要仪式尽可能简单，所以教皇只邀请了各个城市的公爵，其实我们反倒没有前往的权利呢。”

“那，上一次教皇登基的时候，宋雅阿姨去了吗？”

小蕊好奇地问了一句。

宋雅顿了几秒钟，苦笑一声道：

“准确来说，不应该说‘去’，因为那时我们本就在B城呢。”

小蕊的提问，将她带回了那个已经在她脑海里渐渐远去的时期。

那时的H城，还没有明确向教皇臣服，而是处于摇摆阶段，而她还是教皇麾下军队的成员。

除了她以外，与她同在的，还有她的两个哥哥，宋昭和宋襄。

正是他们宋家三兄妹带领部队，向H城执政官大厅发起突袭，使得教皇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H城，他们也得以拥有如今的地位。

自那开始，爆破军团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，宋昭也日渐显露锋芒，成为了五王之首。

宋昭自认不输除教皇外的任何人，但他始终没有晋升序列4，所以逐渐落后于比他更早晋升序列4的黑白二帝，以及反抗军的执政官林卓。

直至被罗熙杀死在G城高塔之前，他从没输给过任何一个序列5，哪怕是多个序列5同时面对他，也没法从他身上占得便宜。

时至如此，万事皆休。

宋雅心头紧了一下。

她深知她的哥哥罪大恶极，可真当他被杀死时，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感到悲伤。

而那个杀掉她哥哥的人，正是她身边孩子的托付者。

可那又能怎么样呢？

宋雅向自己提问。

不要说宋昭，就连她自己杀死的人和毁掉的家庭，都不计其数。

无非是她做过的事，发生到了她自己头上时，她又哪里怪得上别人。

“小蕊，阿姨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宋雅蹲下身子，笑着摸了摸小蕊的脸蛋。

“什么问题？”

小蕊停了下来，静静看着宋雅的眼睛。

“在你眼里，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宋雅问道。

“阿姨是一个...”

小蕊眨巴着眼睛，开心地说道：

“很善良大方的人。”

宋雅问道：

“那假如阿姨以前是个杀人魔，你会不会恨阿姨？”

“杀人魔？！不会吧？！”

小蕊吓得瞪大了眼睛。

“只是假设，或者说，没有杀人魔那么疯狂，但也杀过很多人，破坏过很多家庭。”

宋雅将话改得委婉了些。

“也许会恨吧，但我也愿意理解宋雅阿姨。”

小蕊歪头笑道：

“因为阿姨真的很善良！”

“您也帮助过很多乞丐呀，而且经常给客人打折扣，甚至有些都低过成本了呢！”

“原来小蕊懂的这么多，还知道计算成本，我真是低估小蕊了。”

宋雅捏了下小蕊的肩膀，重新站起身来。

“嘿嘿，小蕊懂的很多的，货币换算只听...”

“只听妈妈说过一次就记住了呢。”

小蕊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，尴尬地笑了笑，将“叔叔”换成了“妈妈”。

她还不知道叔叔的真实身份，所以仍然为他做着掩护。

宋雅领着小蕊继续向前，脸上闪过释怀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