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骑着摩托车朝公用电话亭奔去,拨打了杜磊司给我传呼机上留的电话。电话接通,杜磊司说:“紧急,速来!”
我在电话里怒吼:“你家祖坟冒烟了需要人灭火吗?紧急个锤子,有屁快放。”
“房开好了,妞儿也叫了,就等你来上了,你说不紧急吗?”杜磊司在电话那边厚着脸皮说。
“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‘野味儿’吗?傻屌一个!”我仍然发着火说。
“你装个锤子的清高,姓高的,你有几根毛,有几颗痣,我都一清二楚,装什么纯?快点滚过来!”杜磊司催促道。
“你个蠢货,我传呼机响的时候,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?我正在和钱菲儿热吻,结果传呼机一响,你说我有多扫兴?为什么时间掐得这么准?我上辈子欠你的?我靠!”我余怒未消地吼道。
“你编,你继续编,我信你个锤子,快点滚过来,小姐等不及了。你别装纯了!” 姓杜的这口气明摆着在引诱我犯错。
“在哪里?地址详细一点,我估计你是白嫖脱不了身,让我来赎人的。”我说。
杜磊司在电话那头说:“二马路‘洞洞宾馆’知道吧?”
我啪地挂了电话,我不知道这个杜神经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,第二天要坐长途汽车回家了,千万别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来。我骑着摩托朝二马路飞奔而去。
到了二马路,我找了半天,才发现“洞洞宾馆”。杜磊司走出来,双手还在调整皮带的松紧度,额头上有汗珠,大冬天的流汗,我就知道他干什么了。
杜磊司看见我,一脸色笑:“高兄,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东风了,房我已经开好了,截止明天中午12点,小姐已经坐在我房间等人了,上不?”
我看了看杜磊司那副猥琐的表情好半天才说:“你爹的,你吃肉,我喝汤,你让我当接盘侠舔盘子?”
杜磊司拍着我肩膀:“去房间慢慢说,用小姐还有先来后到这么讲究?你以为你能吃上头餐?哪个嫖客不是舔盘子的?”
我指着杜磊司的脏手:“你的手不干净请挪开,你刚才什么地方都摸过了。”
杜磊司挪开他那只十分肮脏的“猪蹄子”,用膝盖顶了一下我屁股,满脸的不屑:“你二爷的,你装,你继续装纯。”
我摸了一下姓杜的额头:“你大爷不是装纯,是害怕染病。你额头还有汗珠子,你坦白从宽,宾馆床塌了没有?”
姓杜的得意洋洋:“小姐刚开始走路像兔子,后面像乌龟。”
我竖起大拇指:“绝世武功。”
杜磊司递一支烟给我,我没抽,夹在耳朵上,估计有病毒。
姓杜的似乎有点后悔:“价格偏高,不多来几个回合感觉会吃亏。”
嫖客一般都有一种心理,事前吃亏也愿意,事后又觉得吃亏不划算。
我拉着姓杜的袖子:“回出租屋收拾东西做好准备,明天长途旅行,出发前不应该来干这种事情,明天长途汽车要是抛锚了,就算我放你一马,陈明和张军也会把臭袜子塞进你嘴里惩罚你。”
“没那么邪乎,封建迷信,你确定不去宾馆爽一下我就退房了。”杜说。
“爽个毛,退掉。”我说。
早上六点去汽车站候车。候车大厅座无虚席,春运是最大规模的人口临时迁移,只为那浓浓的思乡情。春运,又是让无数在外漂泊的异乡游子记忆最深刻的往返之旅。一票难求是挥之不去的阴影。
长途汽车发动机启动那一刻是一个兴奋点。家,永远是最期盼的地方。
他二爷的,坐长途汽车是最无奈的选择,汽车走走停停,沿途等人、装人,很浪费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