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裕成的话里,似乎包含着一些九彦意想不到意味,难道?他不敢相信。立即抬起头来,看向裕成。只见此时的裕成,正端着茶杯,微笑着端详着他。
裕成见他抬头看过来,轻轻抬了抬手里的茶杯,“喝杯茶吧,再不喝就凉了,凉茶可不好喝。能喝到前任天皇亲手斟的茶的人,你是第一个。”
“前任天皇”?!听到裕成如此称呼自己,九彦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,不可置信的看向裕成。
“怎么?还没有想明白?天皇是不可以犯错,这是给外人看的。我们都清楚,天皇是人,不是神。既然是人,为什么不会犯错?不能犯错?只不过,是有人替天皇背锅而已。九彦,你记住,你只能在我面前承认错误,在其他任何人面前,都不能!因为,我是你的哥哥,是帝国的前任天皇。而你,是帝国即将继任的天皇,帝国的未来,还是要你这个天皇来带领。”
裕成那个还是那波澜不惊的平淡语气,但是说出的话对九彦来说,却是惊天巨雷。什么?我还是帝国即将继任的天皇?帝国的未来,还是要我这个天皇来带领?!
九彦不敢相信,这是裕成亲口说出来。他原以为,裕成既然没有去和本土一同陆沉,并来到了西澳。自己身边的人,也不知都有谁,已经向裕成投诚。在加上自己在应对天灾的时候,确实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巨大错误。此时裕成现身,就是来清算他的,他要重新掌握一切。自己前面所做的一切,都将是给裕成做了嫁衣。
而现在,裕成却说他不要,还是让自己当天皇,带领、掌控帝国。这,这,这怎么可能?他猛地起身,伸手一把抓起裕成倒给自己的那杯茶水,一饮而尽。然后重重的放下茶杯,抬眼直直的盯向裕成。
“不相信,是吗?”裕成同样目不转睛的盯向九彦。“为什么?”九彦此时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颓丧和心灰意冷,充满了疑惑和渴望。
“呵呵。”裕成又笑了,“这就对了。作为帝国的最高掌控者,怎么可以被一时的困难所吓倒,纠结在自己的失误中不可自拔。要时时寻找机会、抓住机会。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,或者蛰伏期待东山再起,或者立即奋起搏击!”。
“为什么不是你?”九彦再次问道。“我?呵呵。我,裕成天皇。已经和帝国本土一同陆沉玉碎,成就了无上荣光,必将流芳千古。你要我再执掌帝国,那我的无上荣光,流芳千古,当如何处之?”裕成玩味的笑了。
“你不怕?”九彦说,“怕?怕什么?怕你待局势稳定后翻脸不认人,再加害于我。好让你可以安心的做天皇?”裕成反问。
“卧榻之侧、岂容他人酣睡,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清楚。不然,当年你就不会那样忌惮我了。”九彦冷冷的说道。
“呵呵。没错,当时我确实是这样。”裕成毫不否认。
“那么,如今我们的身份、位置对调。你就不担心我会象当年的你一样?”九彦再问。
“此一时,彼一时。九彦,那时候帝国没有覆灭的危险。扞卫皇权、皇位,自然是我必然的选择,也是我的责任。可现在呢?帝国危在旦夕,未来的末世世界风云莫测,帝国如何存在、延续,方为首要。帝国、大和都不存在了,谁来当这个天皇,还有意义吗?”裕成说道。
“至于你是否会在局势稳定之后对我发难。呵呵,九彦。我今天能够来见你,说明了什么?我必然有足够的实力保障我的安全。我们兄弟,合则两利,斗则两伤。斗的最终结果,是帝国、大和的就此毁灭。我们谁都没有好下场。你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吗?”
九彦沉默了。
“对于你这一阶段的失误,我给你一个建议。你可以对外宣布,你是得知我与本土陆沉的噩耗之后,悲痛不已,无法自持,并向民众真诚谢罪,以此来取得上下的谅解。我大和最是注重礼仪亲情,你这样解释,他们会理解,并且会原谅你,更加支持你。谁会不喜欢一个宅心仁厚的领导者呢?”
“然后,你现在最紧急的事情,是立即安排救灾和对极寒雪灾的研究。看看这极寒只是一时,还是会长期持续。如果会长期持续的话,那就麻烦了。”
说完,裕成起身站了起来,拿过沙发扶手上的大氅,披在身上。“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去吧。如果需要我的帮助,你知道去哪里找我。
对了,信诚那孩子,目前看来你教的还不错。但是,照你的教法下去,他长大后充其量只会比你强一点。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天皇,你和你身边的那些人,教不了他。把他送到我这里来吧。我会教导他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皇储的。”
裕成一边说,一边系着大氅的带子。系好之后,抬脚走向了门口,头也不回。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了一句,“我等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