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长宁被带着走了很久,这是她第一次看完全村的景象,之前在梦里也最远就在他们爹娘干活的农田走走,倒是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,可以出村的大路就这一条,说是大路,其实也就是泥泞小路。
因为是夏天的缘故,周围的的好些农作物都到了丰收的时间,到处郁郁葱葱的,清晨的太阳照在身上,也没有火辣辣的感觉,本来是一副多么美的风景,偏偏有了这个煞风景的事。
走到村口,村口停了一辆马车,想来就是来接她的人了吧,马车前站了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膀大腰圆,衣着赤色的八字胡,杏仁眼,还颇有些獐头鼠目之感的大汉。大汉瞧着她们过来,略过封李氏直接看向封长宁。
大汉眼神微眯,摸着嘴角的小胡须,他果然没看错,这个丫头是前段时间他来原村走亲戚时,瞥见这丫头一眼,就被她的容貌惊住了,想不到这乡村里居然有这等姿色的女子,虽然现在年纪小,发育不良的样子,也挡不住他的火眼金睛。
想他洪二,人称洪二爷,混迹江湖这么多年,甚少在这农家见过小小年纪竟出落的这般标志的,不由分说他便去打听了这家的情况,得知是傻子,还可惜了好久,傻子的话,那可用之地便少之又少了。
不过也不耽搁他挣钱,谁说傻子就不好了,傻子自有傻子的玩法,所以也就顺势联系到了封李氏头上,他一看封李氏,以他这么多年识人的眼光,这娘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,又不是自己的闺女,所以他随便说了几两银子想买,这娘们高兴的直接就答应了。
谁成想,前几日,这娘们又找上他说可能卖不了了,他还道她是良心发现了谁知是她大伯不同意。
谁知事情转变的如此之快,就在昨天,这封李氏又找上自己,说不仅可以卖,并且那丫头还变正常了,要抬高价钱,那他洪二爷是在乎那几两银子之人嘛,直接爽口同意,把价钱直接给她抬高到二十两。
这不今日直接便来接封长宁了,待看到封长宁额头上有一个绑带,本来笑嘻嘻的脸色陡然冷脸。
“她的额头怎么回事”
不是洪二爷是多好心,而是送进楼里的姑娘是决计不能破相的,破了相的姑娘在他们楼里晦气得很。
封李氏被洪二爷吓了一跳,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一个蹦不起的蚂蚱,只敢欺软怕硬,见状,一脸讨好,生怕洪二爷反悔。
“二爷,她那额头就受了一点小伤,不碍事的不碍事的”
“小伤?”洪二爷质疑道“不会破相吧”
“不会破相的,真的就是一点小伤”
她这话也算半真半假,小伤不算,但是不会破相,封长宁自小受了很多伤,大的小的不计其数,可最后身上愣是没留一条疤。
所以对这一点封李氏非常自信,说完还有些得意。
听见封李氏如此斩钉截铁,洪二爷也暂时相信了她,一手交钱一手交人。交易就算完成。
封长宁回头看了一眼原村,原来这个地方叫原村,来了几天,睡了几天,醒来才不到两天,就要离开了,她的好好记住这里,记住这个恶毒女人的嘴脸。
“走吧,丫头”
这丫头也算倒霉,有这么个大伯娘。
封长宁被带上马车,马车渐行渐远,待马车走后,一道小小的人影从后面钻出来了,正是一路跟来的封长梁,他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载着他姐姐的马车离去。
马车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着,从未坐过马车的封长宁,着实有点不适应,胃里有些翻腾,但她还是掀开车窗一直看着外面。
就连洪二爷也有些佩服这个小丫头,一点都没哭闹,这还是他这些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冷静的小姑娘呢。
南岳国很大,至少在凡人眼中很大,宝红楼就位于南岳国的边境靠近北境的一个小县城,澧县,也正是封长宁要去的地方,她的家就位于澧县底下的一个小村,原村,两者之间仅仅只隔了一个小镇名叫水源镇,所以两厢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太远。
马车走了大半天,行到了澧县,街上人来人往的,果然县城的热闹和村里完全不一样,可此情此景,封长宁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关注,她得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办。
马车终于停了,洪二爷在外面大喊道“下来吧,到了”
封长宁掀开马车帘,跳了下去,宝红楼,果然,封长宁讥讽一笑,她猜的果然没错,真的是青楼,封李氏好狠的心,再不是她亲生的,也是喊她一声大伯娘的,居然能把自己侄女卖给青楼,这心肠是多么歹毒。
“吱呀”封长宁面前的大门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推开了,女人红衣灼灼,眉眼如丝,虽上了些年纪,可身材姣好。想来年轻时定然是个美人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