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裳没想到文贵妃会如此剑指要害,大喇喇地道出楚玄的行事里藏着危险。
李云裳先是一愣,随后笑言:“那又能如何?妹妹已经被推到这风口浪尖儿上了,还望姐姐日后能多多护着妾身。”
“你倒机灵,事儿还没来,就先找好挡事儿的了。”文贵妃笑谑道。
“哎呀,妾身有姐姐这么个大靠山,自然是要好好用起来。”李云裳戏谑道。
文贵妃和李云裳都没有察觉,由于性情互补,又都不是心恶的蠢笨人,不知不觉中,两人是越来越合,感情也逐渐浓厚起来,早已悄然脱离了原本单纯的合作关系。
皇后午休过后,身子已经舒服多了,就慢慢下床,在屋里走动起来。
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头儿还可以,让人伺候自己梳洗一番后,就吩咐遣人把嘉贵人传到了仪坤宫。
皇后正在窗边坐着,慵懒的半支着身子。
嘉贵人一进欢颜阁,就露出笑脸,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和嚣张,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,急急地走到皇后跟前,福身行礼道:“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,皇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没等皇后说话,就殷切地上前,跪在皇后跟前,一把握住皇后的双手,故作关心道:“姐姐,今儿早上来请安,您没见,听榴翠姑姑说,姐姐病了,妹妹可好生牵挂,回去也是坐立不安,不知姐姐病得重不重,可有好好吃药。
本想来看姐姐,却又怕打扰姐姐养病,就没贸然前来。现在好了,姐姐主动派人传我过来,让我能好好的看看姐姐,得知姐姐没什么大恙,也就安心了。”
嘉贵人一口气说了一段体己关心话,演了好一出姐妹情深戏。
若不是皇后在嘉贵人身边安插了眼线;若不是皇后亲眼见过嘉贵人对她的不屑,她恐怕就信了嘉贵人的话了。
皇后在心中讥笑,面儿上却是也露出一副感动模样,反握住嘉贵人的手,道:“有妹妹挂念着,姐姐这病啊,定能快些好。”
“别跪着了,起来吧。”皇后笑道,又示意宫女给嘉贵人搬来凳子:“坐下说话吧。”
嘉贵人见皇后并没让她坐在小茶桌对面,与自己并肩平坐,而是让宫人另外搬来一个没有扶手的凳子,让自己坐,心中顿时生出些许不快。
这个皇后,表面说着亲昵话,还是没拿她当自己人呐,反而还瞧不上她。
嘉贵人哪里知道,皇后原也是一心对她为她好的,只怪她自己不长眼,枉费了皇后的一片心,把皇后的脸面放到脚底下踩。
一只咬过主人的狗,皇后当然不会再宠着。不仅不会宠着,还得小心防范着,绝不能再让它咬上第二口。
但嘉贵人转念一想,经过李云裳的事,自己如今是失了皇上的宠爱了;父亲也是个没实权的官儿,全靠皇后的将军父亲照拂着;若是再不把皇后这棵大树抱牢,以后的荣华可就别想了。
这才装模作样的巴结奉承皇后。却没想到,这感情牌已经不好使了。
嘉贵人压了压心中的不快,扯出笑容,道:“不知姐姐急着叫我来,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妹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