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只要允礼好好回答父皇的问题,别撒谎,父皇就让自己的御用太医为你母妃好好儿瞧瞧。”楚玄的身子往前倾了些,声音也和缓下来。
“好。允礼保证乖乖的回父皇的话。”允礼一脸认真道。
“允礼,你告诉父皇,那日你跟着蹴球去到婉贵人宫中,婉贵人可有对你做些什么?”楚玄道。
楚玄的话一出口,坐在一旁的姝贵嫔就再也稳不住了,急迫地替允礼回话:“允礼大病了一场,现在时间又过了这么久,早就记不真切了。”
“朕是在问允礼,你搭什么话?看来,姝贵嫔近来不仅没有长进,反倒还越来越不知礼数和宫规了!?”一道寒光立时射向姝贵嫔,楚玄的话里满满的警告意味。
“姝贵嫔,让允礼自己答话。”皇后严声道。
“父皇,你别责怪母妃,儿臣…儿臣好好答话便是。”允礼说着说着也有些心虚了,他知道父皇为何要这么问。
那日事后,待他好得差不多了,父皇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。
当时,母妃提前跟他说过,如果不想和母妃分开,不想母妃受罚,就好好儿的按照母妃教他的去说。
所以,他撒了谎。
“儿臣…儿臣觉得贵人娘娘的袖子里应该是藏了东西。她当时还摸了儿臣的头,袖子拂过儿臣的脸,儿臣立时就觉得口鼻不舒服,有什么东西跑了进去。”
允礼犹豫着,在说实话和继续撒谎之间摇摆。最终,他选择了将那日的谎言再说一次。
允礼在心里思量再三,还是觉得比起母妃的安眠,让母妃免受责罚,以及让母妃不离开自己才更为重要。
不过,允礼这话既是实话,也是假话。李云裳的衣裙上确实有东西,但不一定是在衣袖里,而允礼也不可能知道李云裳的衣衫上有东西;即使允礼当时有打喷嚏的反应,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,哪有那么深的恶念,一下就断定是李云裳要害他给他下了东西呢?
“你的母妃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!?”允礼的话让楚玄勃然大怒。
他不只是生气允礼撒谎不说实话;他更生气的是,允礼居然被姝贵嫔教导得是非不分,还学会颠倒黑白了!
这样的皇子,将来如何担当大任!?又如何能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栋梁之才!?
被父皇这么一吼,允礼吓得赶紧跪了下去,瘪着嘴哑声哭起来。
这是他第一次,见父皇生这么大的气!
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生气,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连带着责怪母妃。
姝贵嫔见允礼被吓到了,也深知楚玄这怒气不轻,也赶紧起身跪到了允礼旁边,搂着允礼,带着哭音道:“皇上有什么要责罚的,只管责罚嫔妾吧。允礼他还小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