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楚玄对婉嫔和李家的信任只会是大打折扣,甚至还会时时怀疑揣度。且不说李家将来如何,就是婉嫔日后在宫中,也难以恢复到从前的荣宠了。
楚玄看了看桌上的银票,又看向李云裳,故作糊涂道:“你既说李家是冤枉的,可你又拿不出证据来,你让朕如何信你?”
“皇上,若是我父亲和兄长真的吞没了军饷,可他们去往边关已经数月,为何这钱财之前不送,却在一个多月前才送进京都来?京都乃太子脚下,且那柳姨娘又是如此蠢笨之人,他们难道就不怕走漏了风声吗?
还有那所谓的江南夫人,仅出现了一个多月,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,就连先前的宅邸,都人去楼空了。如此种种,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?皇上您想想,若是李家倒了,这背后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?还请皇上明鉴,这定是有人陷害!” 李云裳道。
“婉嫔啊,你是听不懂朕的话吗?你若是觉得委屈,就拿出能说服朕的证据来。判刑定罪需要证据,难道脱罪就可以不要证据了吗?这证据不只是用来说服朕的,也是用来说服那些朝臣,堵住这天底下千千万万张嘴的。”楚玄依旧装着糊涂。
他心里扎了一根刺,这根刺拔不掉!同时也如他的最后一句话所言,就算他相信李家是无辜的,可那些朝臣呢?他们可是需要证据的!这证据李云裳拿不出来,他也拿不出来,那就只能让李家认栽了!
“嫔妾…嫔妾没有证据。”李云裳无奈道,睫毛微动,美眸里的泪珠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。
“你没有证据证明李家的清白,可李家柳姨娘凭白得到十万两白银的事,却是朝中大臣人人皆知。这,就是李家无法洗清嫌疑的证据!既是如此,婉嫔无法为李家辩白,那就调李钺父子回京,朕亲自审问,让他们来解除朕的疑惑!”楚玄道。
楚玄故意在婉嫔面前提及要如何处置李氏父子,就是想给婉嫔和李家一个机会的,让李云裳自己说出一个能做得到,同时又能平衡各方利益的法子。
李家遭难,背后最大的受益者必然是陈家和皇后,楚玄心里很是清楚,他不想让陈家和皇后得利,但外面需要堵的嘴也得有人来堵上!
“皇上!”李云裳慌乱道:“皇上,折损了李家没什么,李家是臣子,理应为皇上尽忠!可父亲和兄长正在前方杀敌,护卫月国百姓,皇上若是将父亲和兄长召回京都问罪,临阵换帅,只会乱了军心,影响战事!皇上三思啊!
皇上…皇上若是不放心,怕人心难安,可派遣钦差大臣去往边关,行监察之责,暗中查明事情真相。如此,既能让皇上安心,安抚朝中大臣,也不会扰了前方将士的心神;若是父亲和兄长真做了什么不忠不义之事,等到大战告捷之后,皇上再行处置也不迟。还请皇上为大局着想!”
李云裳想着,既然现在拿不出证据为父亲和兄长洗清嫌疑,那至少也要保他们在前方继续为月国效力,立下军工,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功过相抵呢?再不济,也能让皇上看在他们为月国立了大功的份儿上,不会让李家全都入狱。
楚玄很满意李云裳说的这个办法,道:“婉嫔,是你来求朕,既然是求,就要有求的态度。”
李云裳立时明白了楚玄的意思,赶紧跪下,以额触地道:“嫔妾,恳请皇上三思,暂缓传召父兄回京!”
楚玄盯着伏在地上的李云裳看了一会儿,才道:“也罢。你起来吧。你说的,朕会考虑;但李钺父子一日未回京,李家的人就一日不能出李府大门!至于你,这段时间也好好的反思反思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