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坤宫内,皇后边给八哥喂食儿边道:“她可真是命大,就这都能被她逃了。”
“若不是文贵妃和毓德妃出手,她父兄这次必死无疑!”榴翠道。
皇后停下了手里动作,看向远处,似是在对榴翠说,又似是在自言自语道:“贵妃帮她尚能解释得清,本宫没看明白的是,德妃怎么会插手。她素来不染一尘,澄观天下是非,怎的这次会来蹚这摊浑水?”
“虽然毓德素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,可奴婢不信,身在后宫,她一无所求。这次她能出手帮了婉嫔,难保她日后不会再次出手,坏了娘娘的事。”榴翠道。
“罢了,她这人本宫暂时瞧不明白,且仔细观察着吧。”皇后道。
“奴婢就是替娘娘不值。婉嫔现在还好好儿的不说,娘娘花的钱财,倒为文贵妃和毓德妃添了美名。奴婢听说,今儿个,皇上又将那李家姨娘和庶女叫进来宫来,给了不少赏赐,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呐。多少功臣家的夫人小姐,想见圣颜还不得机会呢。”榴翠道。
“皇上生性多疑,面儿上看着是补偿被冤枉了的臣子,可实际他已经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。有朝一日,李氏父子凯旋而归,定然会加官进爵;若是婉嫔再顺利诞下皇嗣,到时候,李家在朝中的权势可就不同往日了,必然也会成为被皇上防范的新对象。
更何况,眼下就算皇上相信了李氏父子,也给了赏赐,不也还是冷着婉嫔的吗?婉嫔若是还想找回从前的荣宠,怕也只能是妄想了。如此算来,本宫也不算是全然无获。”皇后道。
“娘娘英明。”榴翠道。
“本宫这身子,虽然一日不如一日,但也不是立马就去了,还有时间。本宫就不信了,本宫一个皇后,还斗不过她区区一个妃嫔!”皇后道。
今日楚玄赏赐了李家的人,却没对李云裳有丁点儿表示。李云裳清楚,这是楚玄还没改变对她的态度,还继续冷落着她。
果然,随后的好些天里,楚玄都没召见过她,也不来兰香殿瞧她,仿佛宫里没有她这个人似的。
李云裳也不急,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楚玄这般态度,也实属正常。想来,这也算是楚玄给她的一种惩戒吧。既然不能动为国效力的人,给以警告,那拿后宫妃嫔撒撒气总可以吧?
晚上,风禾殿这边,丹英和其他几个宫婢正在伺候柔婕妤沐浴。
丹英提前在浴斛里撒满了玫瑰花瓣,又往里头倒了好几滴芳香油。
柔婕妤用玉手捧起一抔水送到鼻子边上闻了闻,欣悦道:“好香啊。”
“娘娘,这水里呀,不仅放了花瓣,奴婢还加了一些前些日子给您提过的芳香油进去。这芳香油,是奴婢遣人从西域商队手里买来的。据说是从数种花卉中提取出来的,这香味儿能够扩散到空气中,引来蝴蝶。起初奴婢还不信,直到让那西域商人取了一滴香油放到掌心,没多会儿,就引来了几只蝴蝶,奴婢这才信了。”丹英道。
前些日子,丹英就从张贵的口中得知,张贵放假出宫的时候,遇到一个西域商人,他那儿有奇货,他手里的芳香油,更是为女子所爱,说不定能帮柔婕妤夺得恩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