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思索了一会儿,吩咐道:“眼下那些人都信不得。红蕊,素春,从今儿起,你俩就要时刻留心冯进和庆华这俩人,一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,即刻来报!”
“是。”红蕊和素春齐声应道。
自此后的好些天里,红蕊和素春都会不时上报些她们监察的结果,无一例外,都是无所发现。
时日一长,就连嘉常在自己都开始怀疑,难不成是她想错了?
这天,嘉常在同往常一样,梳洗完毕后就往仪坤宫请安去了。
按照惯例,主子早晨出门儿请安的这段时间,就是宫人们忙活着洒扫的时候,她们得赶在主子回来之前,把一切都料理妥当。这也是欢欣殿里一天中最乱的时候。
就是在这个时候,冯进和庆华就成了欢欣殿里权势最大的。只要是主子不在,哪怕是红蕊和素春,也要低他俩一头。
如同以往一样,庆华趁着大家都忙着做事的时候,偷偷溜进小厨房,将皇后派榴翠交予她的药下到嘉常在的药罐里。
这药罐里,装的是嘉常在的希望。
在这宫里,若想站稳脚跟,没有孩子是不行的。嘉常在深知这一点。
入宫许久,迟迟未能有孕,她心里也是着急的。早在几个月前,就让太医开了调理身子的方子,日日熬,天天喝,一天三顿,几乎未曾落下。
今日,嘉常在也不知怎么的,才出了欢欣殿没多久,就忽然觉得今日头上戴的这发钗不甚舒服,当即就决定要回屋去换。
可进到欢欣殿,嘉常在下意识的拿眼一扫,没见到庆华和冯进的踪影,心下陡然生疑。
按理说,庆华在里头办事,冯进应该盯着望风儿的。可冯进却没在屋外守着,而是到处转悠着盯着那些奴才去了,以免他们之中有谁误打误撞的进了小厨房坏事。
以往嘉常在去仪坤宫请安,就算是遇到连仪坤宫的门槛都没踏进去的情况,再怎么少说也要半个时辰才得回;且以往也没出现过主子半途折返的情况。所以,事情办得顺利,时日一长,冯进就有所懈怠和疏忽了。
何况,下个药而已,不就是那一眨眼的事儿嘛。冯进的警戒心也就更弱了。
嘉常在没看见庆华和冯进,心中不安,鬼使神差的,她也不去里屋换钗子了,而是满屋子的寻起人来。
“娘娘,您在找什么?”红蕊疑惑道。
娘娘不是要换钗子吗?怎么满屋子的巡视起来?还这样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,可是出了什么事?
听到红蕊这么一问,嘉常在才想起来,她曾安排红蕊和素春盯着庆华和冯进来着。
她立时停住了脚步,不悦地转头道:“你们,我不是让你们盯着他俩吗!?人呢?你们都给我盯哪儿去了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