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宫里当差,伺候主子,做事怎能如此马虎!?”春梅瞪着眼睛骂道。
她烦躁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,见张贵和奶娘还在逗二皇子,想着离开一会儿应该也没事。何况张贵是皇上派来的,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皇嗣不成?
“走!”春梅怒道。
那宫婢赶紧抹了眼泪儿,跟着春梅匆匆离开了。
同是在熹微殿里当差伺候人的,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。他日若是自己有难,兴许还能让旁人一伸援手;更重要的是,温淑仪出去了,让她这个贴身侍婢留守熹微殿,那她就是熹微殿的掌事儿的,若是熹微殿出了什么岔子,她也逃脱不了干系!
张贵见春梅带着人走了,这才松下一口气来,将手中的拨浪鼓交还给奶娘,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边说边走到一旁的桌边:“哎呀,看见二皇子健健康康儿的,咱家也就放心了,总算是没有辱了皇命。”
张贵背对着奶娘,把玩起桌上的杯子来。杯子在他手指间不停地翻转,掉落,再翻转......
他边玩着杯子边用眼扫着侍立在屋里的三个宫婢。
虽然在屋里的不是主子,但也是品级比她们高的。这些宫婢也是不敢睁着眼睛乱看的,依然如伺候主子时一样,低着头,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。
张贵见没有不知好歹、不懂规矩的宫婢提溜着眼珠子乱转,趁机将藏在袖子里的风茄粉倒进了茶杯里;然后快速地往里倒水,飞快地搅动了几下,让风茄粉完全融进水里。
这风茄粉遇水便化了,无色无味,让人丝毫看不出来水里加了东西。
做好这一切,张贵才假装咳嗽了两声,叹道:“说了许多话,咱家的嗓子都有些干了。”说完,张贵就端起另一边没加风茄粉的水来,一饮而尽。
接着,张贵就端起另一杯加了风茄粉的水,转过身去,对奶娘说道:“刘妈妈陪着二皇子玩儿了好一阵儿,也累了渴了吧?来,喝口水歇歇吧。”
“诶。”奶娘应了,放下拨浪鼓,快步走到张贵跟前接过杯子。
就在奶娘喝水的时候,张贵边朝着二皇子走去边说道:“不急,你且慢慢儿喝着,有咱家帮你看着小皇子呢。”
张贵走到摇篮边弯下身去,做出要抱二皇子的样子;却是在手摸到锦被的一瞬间,将手伸了进去,轻轻地掐了一把二皇子的腿,二皇子立时哇哇大哭起来。
张贵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,惊呼道:“哎哟!二皇子怎么突然哭起来了?该不会是饿了吧!?”
奶娘刚喝完杯里的水,一听这动静,赶紧起身疾步走向摇篮。
奶娘将手伸进锦被里摸了摸,发现二皇子不是尿了,便将二皇子抱了起来,满脸歉意的对张贵道:“张公公,这二皇子也不知怎么的,突然哭闹了起来。这锦被没湿,奴婢也才喂过奶。”
“兴许...兴许是二皇子方才没吃饱?不如,你再给喂喂?”张贵道。
“这......”直觉和经验告诉奶娘,二皇子不可能没吃饱;但是怀里的二皇子又哭闹不止,她只得叹着气道:“那奴婢就再给喂喂吧。”。
“行,二皇子咱家也见着了,眼下这情形咱家也不好继续待着,那咱家就先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