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裳事先派人打点好了狱卒,清儿到的时候报过要探视的犯人的名字,和李云裳让她说的她自己的假名字,狱卒确认无误后,才领着清儿进去了。
大牢里很幽暗,即使白天也点着灯。
狱卒带着清儿走过很长一段幽暗的通道,直到大牢都走到底了,狱卒才用手指着最里头的一间牢房,对清儿说道:“就是这儿了。”
“好的,谢谢狱卒大哥。”清儿说着,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狱卒手里。
狱卒轻轻地掂了掂,将银子塞到了衣服里:“快点儿啊。”
“好。”
因为知道了权令山父母对她俩事情的态度,以及权令山早就和自己的远房表妹有婚约的事,此刻的清儿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权令山了,竟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;原本殷切的心情,此刻也变得有些犹豫,脚下的步子也慢了起来。
清儿走到关押权令山的那间牢房时,权令山正坐在地上的干草上,背靠着墙闭目养神。
“权令山,权令山。”清儿握住牢房的门栏轻声喊道。
“清儿!?”权令山迷迷糊糊之间,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,他疑惑地睁开眼,发现唤他名字的人竟然是清儿。他不知道清儿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大牢里,还这副太监打扮,一脸的惊愕。
“令山!令山,你还好吗?”清儿殷切地问道,眼眶微微泛红,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。
“清儿!我…我一切都好。你怎么……”权令山忽地明白了过来,放低了音量:“是婉嫔娘娘安排你来的?”
“嗯。”清儿带着哭腔点了点头,一颗豆大的泪珠随即滚落:“娘娘昨儿个就安排好了,放了我一天假,让我来看看你。对了,我还给你带了些穿的和吃的。这天儿是一日比一日凉了,尤其是夜里,还有些冻人呢,你可别受了寒。
这可是在大牢里,要是受了寒气,生了病,可没人能照顾你;他们那些人,怕是连医师都不会给请的吧。”
清儿边将包裹塞给权令山,边道:“来,你好好儿收着,千万别叫那些黑心肝的狱卒给抢了去。”
原本见着清儿权令山是喜悦的,可听着清儿说这些话,又看见清儿那副伤悲模样,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淡了下去,直至完全消失不见,心中涌出万般酸涩与凄楚。
权令山木讷地接过包裹,心疼道:“清儿,我当真值得你这般挂念吗?” 他这话似是在问清儿,又像是在问自己;眼睑也跟着慢慢地垂了下去,愧疚起来。
“值得。”清儿一双透亮的眸子被泪水包裹着,显得越发地晶莹剔透,含情脉脉地盯着权令山。
权令山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对清儿讲,他埋着头抿着嘴,犹豫好半天才抬起来,对清儿道:“清儿,忘了我吧。”他的眉宇间满是不忍。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