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侍立在侧的榴翠立时会了主子的意,忙遣了那些宫婢出去,又亲自关上了屋门。
屋里就只剩下了皇后、李云裳、榴翠和含碧四人。
“婉嫔娘娘,请说吧。”榴翠回到皇后身旁站着,一双如狐眼般狡黠的眼睛毫不避讳的、直直地看向李云裳。
含碧得了主子的示意,将盒子恭敬地递放到主子面前。
李云裳亲手打开了匣盖,从中取出一只折断了尾巴的箭来,边在手中把玩边道:“不知此箭皇后娘娘可眼熟?”
“箭?婉嫔这是唱的哪出?这世上的箭矢千千万万,大同小异,你随便拿一只就要本宫认,本宫如何认得?”
“无妨。含碧,将此箭呈皇后娘娘过过目。” 李云裳道。
含碧应了,接过箭去,呈到了皇后跟前。
皇后拿过箭去细细地看了起来。起初皇后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,直到她看到了箭镞部分刻着那个字,瞳孔瞬间放大,声音也跟着低沉了下去,严声道:“你哪儿来的!?”
“自然是从那日猎场上,意图刺杀嫔妾的小兵卒那儿来得来的呀。嫔妾就是疑惑,皇后娘娘又或者是陈大将军,要刺杀一个人,怎会糊涂到用能表明自己的身份的物件儿去杀人呢?
依嫔妾对皇后娘娘的了解,皇后娘娘是断然不会做这么漏洞百出的事儿的;可这箭镞上又明明白白儿地刻着“陈”字,这可就把嫔妾给弄糊涂了。未免皇后娘娘被有心之人利用,所以嫔妾特意前来像皇后娘娘求证此事。” 李云裳道。
“婉嫔能如此为本宫着想,那还这是有心了。”皇后虚眯起眼睛看向李云裳。
“既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,想必皇后娘娘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,那嫔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。嫔妾告退。” 李云裳意味深长道;然后起身行过礼,转身就要走。
“榴翠,送送婉嫔。她现在可是怀着皇嗣呢,可别出什么岔子。”皇后道。
听了皇后的话,李云裳立时回过身来谢了恩,然后由榴翠带着几个宫婢跟着,把她送回了兰香殿。
李云裳知道,皇后这是怕她在半路上了出了什么意外。她是由皇后宫里出去的,若是真有什么闪失,定会被有心人说成是“皇后谋害了婉嫔肚里的皇嗣”。这也是为什么李云裳敢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去到仪坤宫的原因。
榴翠直到亲眼看见李云裳进了兰香殿后,方才行礼告退。
“榴翠姑姑。” 李云裳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榴翠:“还请劳烦你转告皇后娘娘一声,这件事本嫔除了本嫔的近身侍婢知道,从未告诉旁人。之前如此,今后还将如此。”
榴翠微微一愣,立时懂了李云裳的意思,诺声应了就带着人回仪坤宫复命去了。
“娘娘,奴婢有一事不明白。当初皇上查的时候,您为什么不把这只真正射中您的箭交出去,而是换了一只假的让权令山交给皇上呢?”含碧边把主子往里屋扶边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