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倒是希望她能再争气点儿,把这事儿给弄大,好叫本宫快些除了她。到底是本宫高估了她,竟让皇上一句就给噎了回来,草草收场。虽说没有朝着本宫预想的方向发展,但也是起了些作用的。
皇上从前喜欢去柔芳仪屋里和她说话,原本就是因为柔芳仪不涉朝堂,也不陷入后宫争斗,皇上同她在一起,轻松自在。如今,柔芳仪已经有了之前的那些争宠行径,现在也学会儿了在皇上跟前儿给旁人设套使绊子,皇上待她自然就不会如从前那般了。说不定还会因为这巨大的反差变化,就此厌弃她呢。”皇后道。
“娘娘英明。那咱们接下来……”
“既然鱼儿已经上了钩,那就请刀俎吧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安排。”
隔天,柔芳仪正在御园子里散步,纾解心中郁闷。
她要做的事没做成,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扳倒文贵妃,替父报仇了。
皇上不是一直不怎么待见皇后吗?从前皇后犯了一丁点过错,皇上都会责斥皇后一番;如今却是奇怪,竟还装傻充愣的维护起皇后来了。
她边怔怔地想事儿边款步闲逛,腰间那枚带着紫色穗子的月牙形玉佩也随之轻轻摆动。
这时,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莽撞的小内监,非但不退避礼让,还直接撞到了柔芳仪身上。
“大胆!哪里来的不要命的东西,竟敢冲撞柔芳仪!”丹英高声呵斥道。
那小内监双膝一屈,跪了下去,边磕头边喊:“奴才该死,奴才该死!还请娘娘恕罪,饶了奴才吧。”
“娘娘,您没事吧?”丹英关切的询问着主子;主子腹中还怀有皇嗣,可出不得差错。
柔芳仪轻轻地摇了摇头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看样子,应是没事。
“你这奴才,何事这么急?连前头有人都看不到。”丹英厉声道。
“奴才…奴才是……”那小内监似是有难言之隐,迟迟吐不出个缘由来,只是说着说着就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来,伸手去捂肚子。
丹英这下明白了。人有三急,这小内监是要赶着去排秽,可这些话又不能在主子跟前儿说,会辱了主子清听。主子尚不计较还好,若是计较起来是要挨板子的。
“罢了,放他走吧。”柔芳仪叹道。她见那小内急的样子,料想他应是无意的;放他一马,也算是为腹中孩儿积些德吧。
“听见了吗?还不谢恩!”丹英喝道。
“奴才叩谢娘娘不罚之恩!”那小内监又是一阵磕头谢恩;然后起身,低着头,弓着身子,往一旁退去。
等到柔芳仪过去了,都走得没影儿了,他才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,确认无人后,将一枚带有的紫色穗子的月牙形玉佩扔到了路旁的草丛里,匆忙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