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盏茶后,李云裳才板着一张脸问道:“去哪儿了?”
“回娘娘的话,奴婢哪儿也没去。”清儿垂着眼睑道,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倔傲的劲儿。
“那本嫔为何寻不见你?”
“奴婢只是心中烦闷,寻了个清净的角落躲着,怕让娘娘见了,连带着让您也跟着一块儿烦闷。”
“这么说来,你还是为了本嫔好了?”李云裳的声音陡然森冷起来。清儿现在这副样子,全然不见半分尊卑。
“娘娘说什么,便是什么。”清儿冷漠道。
“滚回你的屋去;不得本嫔的令,不许踏出屋门半步。还有那宫规,本嫔瞧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;回屋去,好好儿抄抄,本嫔什么时候说好,什么时候停。”李云裳声音冷厉道。
清儿一脸不服气地望向李云裳,半张着嘴,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。
好半天,她才垂下头去,低声应道:“是,奴婢谨遵娘娘令旨。”
清儿回了屋子闭门思过,门外还有李云裳派来的两个宫婢守着,生怕她偷溜出去。
可清儿终究是李云裳的近侍,从前很是得娘娘喜欢的;就算是现在犯了错,娘娘也没有让人打她板子,只是将她关了禁闭而已。由此,那两个看守清儿的宫婢,在清儿又是塞钱又是吓唬的攻势下,很快就被清儿给唬住了;清儿也得以能够在之后的几天里,每天偷溜出去一会儿,做她筹谋的事。
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,清儿每日都往锦阳宫跑,送各种膳食。
因着有了前一日,所以此后每一日清儿送东西到锦阳宫来,楚玄都会让她进来。
在楚玄心里,他一直以为这东西是李云裳派人送来的。
因为锦阳宫不只德容一人伺候楚玄,有时候是德容当值,有时候是刘和或者张贵当值;加上清儿只来了几日,所以并未引起德容的怀疑。
而在此期间,清儿还悄悄托了出宫采买的内监,帮她带了些要紧的东西进来。
等到东西拿到了手,清儿就特意挑了个晚上的时间去了锦阳宫。
这天晚上,是张贵上夜。
“清儿姑姑,您今儿个怎么这么晚了才来?”锦阳宫守门的小内监恭敬地打着招呼。
“婉嫔娘娘身子不爽利,所以晚了。”清儿没瞧那小内监一眼,边往里走边道。
这会子,楚玄已经在东煊阁里了,准备赏赏最近新得的名家画作就歇息了。
“皇上,婉嫔身边的清儿来了,说是替婉嫔娘娘送羹汤来。”张贵禀道。
“这么晚了还来?也罢,让她进来吧。”楚玄道。
张贵应了出去,引着清儿进东煊阁来了。
清儿行过礼后,就将食盒里的东西取了出来,由张贵呈奉给皇上。
等着楚玄用完了羹汤,清儿这才主动开口道:“皇上,临出门前,娘娘嘱托了奴婢一些话,让奴婢一定转达给皇上。”
“什么话?”楚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