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皇上。”春花站起身来,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,就扶着李宛柔往软榻去了。
等到李宛柔坐下,楚玄才走到李宛柔跟前,半蹲下去,柔声道:“让朕看看,都伤到哪儿了。”
“皇上,使不得。您是一国之君,怎可为了妾身做如此姿态。”李宛柔惶恐道;然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按住受伤的地方:“况且...况且这伤疤实在丑陋不堪,怕脏了皇上的眼睛;妾身更怕...更怕皇上瞧了,就不喜妾身了。”
“朕像是这样的人吗?”
“这......”
“你说。”楚玄看向春花说道。
“娘娘的手上有,手臂到手肘处和膝盖这些地方全都有。”春花怯怯地回道。
楚玄立刻就去拉过李宛柔的手,看了看她的掌心,又掀开衣袖瞧了瞧,脸色也随之越来越沉。
就在这时,刘和带着太医来了。
“启禀皇上,旷太医到了。”刘和禀道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楚玄朗声道,然后起身回到了软榻上坐下。
旷太医进屋来给楚玄和李宛柔行过了礼,才在楚玄的示意下给李宛柔查看伤口。
旷太医只看了一下李宛柔手上的伤势,就起身对楚玄禀道:“启禀皇上,黛美人的伤口处理得很好,并无大碍。老臣给开些药膏,黛美人每日按时涂抹于患处,不日即刻恢复。”
“不用了旷太医。”李宛柔跟着看向楚玄,道:“妾身昨日去过了姐姐那儿,姐姐将自用的药膏给了妾身,效果很好,就无须旷太医再费心了。”
楚玄叹道:“也罢。”然后对旷太医道:“下去吧。”
等到旷太医走了,楚玄重又看向李宛柔,问道:“你这侍婢说,是越采女让底下的奴才推了你?”
李宛柔先是一愣,随即笑道:“皇上,哪有的事儿啊,都是春花看错了。越采女温柔可人,怎会做出这般心狠的事来?都是妾身不小心,自个儿摔了的。”
“当真?可朕怎么瞧着你这婢女也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?”
“当真!越采女此前极受皇上宠爱,妾身突然入了宫,又时常在皇上身边伺候,想来她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怨气的吧。不过,应该也不至于会到了要对妾身动手的地步。说来...也怪妾身,是妾身不懂事,霸着了皇上。经此一事,妾身也得了警醒,往后...皇上还是多多传越采女来锦阳宫伺候吧。”
李宛柔的脸上忽地现出一丝落寞,撇过头去偷偷难过起来。
“从前朕是宠过她一阵儿,当时也确实柔顺,将朕伺候得很是妥帖。说起来,这段时日,朕也确实是忽略她了。可纵使如此,她也不该使出这种手段。若是心胸真如此狭窄,那她也不必留在后宫了!”楚玄沉着一张脸,声音冷厉道。
李宛柔听了这话,心中窃喜:事成!
李宛柔又在锦阳宫呆了一会儿,直到陪楚玄用过了午膳才离开。
李宛柔走了没多会儿,楚玄就差人去了鹤轸宫春雨阁,传了红香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