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裳回到兰香殿刚喝了一口茶,侍立在屋外的守门宫婢就拿着一个暗红色的小锦囊匆匆进了屋,交到了含碧手里,低语了几句后,退出屋子去。
含碧将暗红色锦囊呈给李云裳:“娘娘,这是方才一个负责洒扫的宫婢呈上来的,说是她刚出柒若宫宫门,就遇上了一个身着辛者库衣制的宫婢急急忙忙跑来,问她在何处伺候。得知是咱们兰香殿的人,那人便将这锦囊塞入洒扫宫婢手里,就跑开了。”
李云裳边静静地听着,边细细地看着那锦囊。
这针脚做工,是出自清儿之手。
想来,那送东西来的人,定是的清儿身边的美兰吧。
在获罪妃嫔身边伺候过的人,要么陪葬,要么就被逐出宫去,要么就是被发配到辛者库受罚。无论哪一个,都不好受!
主子都没了,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,还能念着替办好主子交代下的身后事,这个美兰,也算得上是忠仆了。只可惜呀,跟错了人。
李云裳轻叹一声,将锦囊交给含碧,淡淡开口道:“打开。”
含碧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囊,从里头取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,呈给李云裳:“娘娘。”
李云裳展开信纸慢慢地看了,等合上信纸时眼中已有了狠厉之色,面色愠怒,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骤然森冷:“取炭盆和烛火来。”
等到宫婢取来炭盆烛火,李云裳才起身,缓步踱到炭盆边,亲手将那信纸点燃扔了进去。
信纸刚落到盆里,就猛烈燃烧起来。
李云裳定定地盯着那团火出神,火光在她的眸中爆裂、跳动,衬得此刻的她愈发骇人。
含碧愣愣地看着主子,不敢出声。
她不知道那信纸上写了什么,竟会让主子这般动怒。
等到那火盆里的东西都燃尽了,李云裳才重新坐回软榻。只是她的神色依然阴厉,吓得一旁伺候的宫婢们都不敢大喘气。
直到李宛柔进得屋来,屋里伺候的宫婢们才轻松些许,暗自舒气。
“怎的如此沉闷?发生了何事?”李宛柔扫视着屋内的人,不见一人答话;她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李云裳,心下一动,知道定是发生了大事,惹得姐姐不快。
“你们都先出去。含碧,你也一样。”
等到宫婢们都出了屋子,李宛柔才缓步上前坐到软榻上,伸过手去拉住李云裳的手:“姐姐,你怎么了?妹妹从不曾见你有过这般情态。”
“宛柔,陪姐姐对弈一局如何?”
李宛柔愣怔一瞬,甜甜笑道:“好啊。许久未和姐姐对弈了,宛柔还有些技痒难耐了呢。也让姐姐瞧瞧,宛柔这棋艺是否有长进。”
......
一局终了,李宛柔惨败。
她怔怔地盯着棋盘,良久,才将目光投向李云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