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秀阁里,皇后一看到楚玄,就故作难受地挣扎着要起身;却被楚玄快步上前给拦住了。
“既是病了,皇后就不用起身了,好好休养才是。”楚玄扶着皇后,让她往下躺去。
侍立一旁的绿桡眼疾手快地将靠枕塞到了皇后身后,好让皇后半靠半坐着同皇上说话。
“臣妾病容憔悴,实在不该让皇上看见。”皇后说得上气不接下气,似是呼吸很不顺畅。
“朕瞧皇后这样子,似是病得很严重,为何不传太医来瞧瞧?”楚玄故作心疼地握住皇后的手,轻轻拍了拍手背。
不等皇后开口,一旁的景祥就抢先答了话,且这话还非得是出自旁人之口才行:“皇上,实不相瞒,皇后娘娘这病是心病,无药可用,若要医治,唯有...唯有皇上可解。”
“朕?”
皇后反握住楚玄的手,慢声细语地说道:“自从那日被皇上训斥了,允礼回来后就一蹶不振,日日把自己关在屋里,谁也不见,就连大本堂也不去了。臣妾知道是这孩子有错在先,行事不当,实该责罚;可偏生这孩子自小就要强,事事都想做到最好,得到皇上您的夸赞。
皇上您也知道,这孩子自小就没了母妃,心里自然就更想得到自个儿父皇的关爱了。故而那是被您训斥后,才会觉得备受打击吧。臣妾见了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,心疼得紧,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,毕竟这个结还是在皇上,您这儿啊。”
反正楚允礼已经大半个月没去大本堂了,这事儿皇上定也早有耳闻,索性她就和盘托出,兴许还能为允礼争取一些缓和他与皇上关系的机会。
楚玄将双手抽出,撑着膝盖叹了口气:“现在想来,允礼肯为奴才说话,也算是有仁爱之心。朕当日不该对他那般严厉的。”
“若是允礼听到这些话,不知道会有多开心。”
“既然是因朕而起,那这个结就由朕来解吧。”楚玄偏着脑袋看了看外头:“看这天色,允礼是不是快回来用午膳了?”
皇后不答,笑着看了看景祥。
景祥会意,忙道:“是了,是了,大皇子就快回了。”
楚玄一拍大腿:“好,那朕今日就在这儿用午膳了。”
“诶!老奴这就吩咐下去!”景祥喜道,随即疾步出了屋子。
“如此,皇后的心情可好些了?”楚玄看向皇后。
“皇上能来看臣妾,臣妾就好了大半儿了。”皇后的嘴角持续上扬,就没见下来垮过。
正是帝后和乐之时,德容让小内监去请的太医到了。
“皇上,旷太医来了。”德容去到楚玄跟前,低声禀道。
皇后和侍立在侧的景祥、绿桡一听,皆是心下一慌。
景祥在心中暗道:方才皇上不是没让请太医吗?怎的太医又来了?
“皇上,臣妾有您关心,现下病已大好,无需太医。”皇后忙道。
“皇上,可要奴才去遣了旷太医回去?”
德容看似帮衬的话,实则是再次提醒楚玄:太医就在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