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确实不知。奴婢当时的的确确是跟着伺候娘娘来着,但当时奴婢......”
说到这儿,阿茘突然想起了被她因害怕而忽视了的情形来,立时止住了些许害怕,抬起头望着皇后:“奴婢想起了。当时...当时贞常在也在来着。贞常在和我家娘娘一块儿在前头站着,奴婢和贞常在的婢女银璇一起在后头伺候着。
突然,银璇指着天空大喊有鹰,奴婢的视线就被吸引了去,就连我家娘娘都望着天空在看呢。可奴婢怎么找都没看到银璇说的鹰。跟着,奴婢就听到娘娘落水的声音了。”
说罢,阿茘又带着哭音求饶般的念道:“皇上,皇后娘娘,奴婢有罪,没有照顾好娘娘;可奴婢也的确不知,娘娘是如何落水的。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开恩,饶了奴婢吧!”
“皇上,皇后娘娘,阿茘她确实是不知情,这也怨不得她。妾身已经责罚过她了,扣了她一个月月例,谅她以后也不敢不仔细了。”舒美人道。
阿茘跟了舒美人多年,也算是个忠心的奴才;况且这事儿原本也怪不到阿茘头上,就连她自己都被那一声惊呼给喊得大意了一瞬,这才着了贞常在道。
“舒美人,这也算是万幸,幸好你腹中的皇嗣无碍。若是真有个万一,这奴才怕是有十条贱命都不够赔!只扣她一个月月例,是不是罚得太轻了些?本宫是心疼你,不想让你白白受了委屈。”皇后道。
“妾身多谢皇后娘娘疼爱。”舒美人说着看向楚玄:“皇上,若是奴才犯了事儿,自然该罚;可这奴才本没犯事儿,最多只是疏忽。主子自个儿的安慰,若是自个儿都不上心,那又怎么能怨得了旁人?说到底,妾身自己不也是不清楚吗?妾身以为,给阿茘的惩罚足矣。”
见楚玄不言,舒美人继续道:“皇上,方才妾身又仔细的回想了一番,这才发觉是妾身只顾着望着天找鹰,没注意脚下,这才栽了下去。幸得贞常在及时搭救,否则...妾身和腹中孩儿,怕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。”
舒美人说着,眼角挤出两滴泪来。
楚玄见了舒美人这副模样,心中升起些许心疼,伸过手去握住舒美人的手,叹息道:“也罢。既是意外失足,那此事就如此吧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皇后道。
“好了,朕还得去瞧瞧贞常在。舒美人,你就先好好歇着,朕之后再来看你。”楚玄轻轻拍了拍舒美人的手,随即起身离去。
皇后瞥了舒美人一眼,也跟着出了屋子,同楚玄一道往欢欣殿去了。
欢欣殿这边,贞常在本就没事,就是失了些体力而已;且又休息了这么久,早就恢复好了,眼下正穿着中衣靠在床榻上吃冰镇瓜果。
贞常在正吃得高兴,就见事先安排在外头望风的含烟急急地进了屋来:“娘娘,快些收收吧,皇上和皇后娘娘起驾往咱们这边来了。”
贞常在一听,立马放下果盘,麻溜儿地钻进被窝里。
一旁的侍婢也手脚麻利的将残局收拾干净,还不忘了用洁白的丝帕给主子擦擦嘴角的瓜汁。
贞常在躺下没多会儿,楚玄和皇后就一前一后地进来了。
贞常在却没有丝毫要起身去迎去行礼的动作,依旧舒舒服服地躺着,只一双眸子咕噜噜地转着,视线紧随二人。
等到楚玄在床榻边坐下,她才气若游丝地开口:“请皇上恕妾身不能起身相迎。”
“看贞常在这样子,似是伤得很重?”皇后疑惑道。
“回皇后娘娘的话,妾身...咳咳咳...妾身虽懂些水性,可到底就是一个弱女子,一副娇柔身躯,又怎承托得起一个成人呢?为了救美人姐姐,妾身已是拼尽了全力。幸而侍卫和内监们来得及时,否则...咳咳咳...否则妾身...咳咳咳...怕是就要...就要和美人姐姐一起,葬身湖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