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一边听着锦荣回禀,一边在脑子里将这件事又重新捋了捋。
皇后忽然惊觉:这件事...该不会与舒美人有关吧!
以她对舒美人这些时日的观察和了解,舒美人是能下此狠手,也有此心机的人。
那日...没有中毒的人里头就有舒美人。
舒美人腹中有孩儿,自然是不敢食用的。
若是舒美人下的毒,那就能说通了;若是旁人下的毒,又为何要单单留下舒美人?
那些皇子公主们都中了毒,若是处理不好,也是会要了命的;那舒美人怀了皇嗣,难道不是更应该借此一并铲除吗!?
还有,兰贵人屋里搜出来的是油纸包,那含碧身上的也是油纸包,舒美人不会无端端的去找兰贵人,那兰贵人搜出来带去寻李云裳的很可能就是巴豆粉包!
兰花香?暗示兰贵人自查找出巴豆粉包?这些,怕都是舒美人想将她的视线往兰贵人身上引吧。
若是她真跟着处理了兰贵人,那可就连她一同给算计进去了!
舒美人啊舒美人,本宫怎么就忘了你了呢!?
你做事可真够干净的,竟一点都没让人察觉出来,还一点把柄都没留下!
“既然你不留把柄,那本宫就自己去找!本宫倒不信这世上真有能做到毫无破绽的事!”皇后自言自语道。
更重要的是,皇后是想求证。
若这件事是舒美人干的确凿无疑,那她还得想办法自保。
舒美人始终和她是血亲,若是事发,牵连定然是少不了的!
“去和悦宫。”皇后冷声说着,不等锦荣反应,就迈着步子往屋外去了;锦荣应了声“是”,连忙快步跟上。
和悦宫风雅殿里头,阿茘边给舒美人按揉着肩背,边低声说道:“娘娘,那黛嫔带着昭顺仪来找了兰贵人,您说...这事儿该不会......”
舒美人本是歪靠在桌案上,悠闲地往嘴里送酸梅的;听了阿茘这话,她拿酸梅的手一滞,跟着就将刚咬了一口的酸梅给扔到了地上,随即冷着一张脸坐直了身子。
酸梅被咬了一口,却未完全破坏它圆滚的形态,被扔到地上后立即顺势滚溜开去,钻到了柜子下头。
侍立一旁的宫婢赶紧上前,趴到地上将那颗缺口的酸梅给捡了出来。
“出去。”舒美人朗声道。
那捡酸梅的宫婢连忙往外退去,顺带还特别有眼力见儿的支走了侍立在屋内的其他宫婢,只留下舒美人和阿茘两人在屋内。
阿茘见舒美人发了脾气,连忙转到舒美人面前,垂着头低声道:“是奴婢多嘴了,还请娘娘责罚。”
“这件事,我不希望出一点差错,所以以后少在我跟前儿说这些不吉利的话。”舒美人并不正眼去瞧阿茘,只似有似无地瞥着阿茘。
“是,娘娘。”
“这天儿闷得很,去将纨扇取来扇扇。”舒美人说着就拈着手里的帕子扇起来。
现下才刚入秋,尚未到秋分,天儿还未完全转凉,时不时的还能感受到些夏日的余韵;尤其是遇到今日这种憋着雨的天儿,就有不少热气冒出来。
阿茘应了声“是”就快步往外去了;她刚出到屋门外,就有一宫婢急急忙忙地从院子外头小跑着进来。
“跑什么!?规矩还要不要了?”阿茘蹙着眉头责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