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意宫这边,皇后听了赵仁的回话后,立时大喜,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踱着步,边走边自言自语地念道:“天不亡我,天不亡我......”
“恭喜娘娘,贺喜娘娘。”赵仁和景祥齐声说道。
“虽说现在兵部的权势已大不如前朝,不再辖管兵权,但总还是有法子能接触到兵权的;且光是武职选授、处分及兵籍、军械、关禁和驿站等事,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给李家造成些许阻碍。
从前先皇后还在世时,宋远和和安道荣就先后依附着先皇后,致使陈家手握兵权,一路畅通无阻。若不是让皇上联合李家将陈家给...恐怕直到今日,都轮不到本宫坐上这凤位。”皇后道。
说到这儿,皇后突然想再确认一遍,生怕是赵仁听错了或者误解了宋远和的意思,让她空欢喜一场:“赵仁,宋远和当真是答应了?”
赵仁知道皇后的担忧,忙道:“皇后娘娘,千真万确。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,也不敢在这事儿上打马虎呀!奴才这耳朵可是听得真真儿的,这双眼睛也是瞧得仔细得很。那宋远和是只既狡猾又贪婪的老狐狸,他可舍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皇后说着,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这才放下些心来。
李云裳这边,虽然两个孩子都被封了王,但她可没就此放弃闲下来,而是派了季影混出宫去,将自己的亲笔书信送到了已薨逝的文贵妃父亲张长之手上。
季影去到张府时已是亥时。都这个时辰了,书房里的灯还亮着,想来张长之还在书房,未歇下。
季影正要上前,就看到张夫人带着婢女往书房送羹汤去了,又躲了起来。不多会儿,等张夫人离开后,季影才悄摸翻窗进了书房。
张长之尚且清醒着,就算再小心,这夜深人静的,也难免会听到动静。
“谁!?”张长之一惊,猛然回头时,一把铮亮的长刀刚好横在他的脖颈处。
“别出声,否则这刀可就不长眼睛了。”季影压着声音冷声道。
季影见那张长之面露凝重之色,不像是要大喊的样子,这才将刀撤下,在一旁的桌案边坐下,当成是在自己家似的,毫不客气地拿起茶壶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,撩开黑色面纱,仰头一饮而尽。
季影坐的位置离张长之很近,约莫就半臂左右的距离;季影只需稍稍一倾身,就能大概瞄到张长之在做什么。
季影倾身看了一眼张长之铺在桌案上的文书,道:“张大人还真是尽心尽责,这么晚了,竟还在审阅文书。大月国能有如此贤能重臣,何愁国不安、民不乐呀。”
“姑娘这话是要害了老夫呀。若是仅凭老夫一人之力就能安国定天下,那当今圣上又算什么?”张长之说着朝着上方一拱手,继续道:“姑娘,你是何人?为何深夜闯我府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