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如此,那就父皇心中仍有犹疑,且大概率是父皇不想给两位皇弟分封,亦或是不想这么早的就给两位皇弟分封。
思及此,楚锦玉又想到,给两位皇弟分封一事,是皇后一早就布下的局;两位皇弟到了年岁也无人提及此事,父皇突然在这个时候问及此事,想来定是皇后按捺不住重提了。
皇后此前还企图借着撮合她和安延俍来让她为皇后效力来着,甚至为了达成目的,不惜大费周章地举办赏花宴,竟还说动了父皇前来,让她如此难受。
再反观瑞淑妃这边,说瑞淑妃对她没有些微想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,但瑞淑妃却并未因此作出让她不适的事情来,甚至还在她需要时适时地出手相帮,且分寸掌握得十分好,既不让人觉得功利、谄媚,又不让人生出半分不适和抵触情绪来,她出宫开府和上次赏花宴上帮衬着说话就是最好的例证。
这么想着,楚锦玉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,不妨就借此机会还了瑞淑妃这恩情吧。
其实,楚锦玉心里还有别的盘算,那就是:即可借此事还恩,又可借此事给瑞淑妃一些挟制!
“既然父皇如此说,那儿臣...就斗胆直言了;若有说得不当之处,还请父皇开恩恕罪。”楚锦玉道。
“嗯,说吧,朕恕你无罪。”楚玄道。
“儿臣想问父皇一问:我朝从未发生过藩王之乱,这是为何?”
“封王不分封,皇族之子全都囿于京都,无封地无兵权,便就没了造反的可能。”
“儿臣再问父皇:两位皇弟的外祖父和舅舅,官居何职?”
楚锦玉问到此处,楚玄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了,避而不答,欣然一笑道:“锦玉是想说,李家手父子征战平乱多年,手中握有兵权,且在军中有一定的基础和威望;眼下四夷再乱,蠢蠢欲动,边关还需靠着李家父子镇守,这手中的兵权只怕是更甚。
若是开了先例,在此时给予皇子分封,且还是两位孪生皇子;万一将来生了异心,联合起来,那埋下的可就是天大的隐患。是吗?”
楚锦玉只浅浅的笑了笑,默认了。
“皇后啊,终归是太急了。”楚玄叹息一声道,边说边随手将那张地图给揉成了一团,投到了珐琅花卉渣斗里。
楚锦玉没想到父皇会当着自己的面儿说这句话。
此话不仅是在评价皇后,更是在直接告诉楚锦玉这些都是皇后筹谋和所图。
既然父皇都如此不避嫌的直言了,楚锦玉也就没什么不敢或者不好接话的了;但楚锦玉不能说皇后不好,也不能对皇后做评价,否则就会在父皇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,还会引得父皇对她失了好感。
“皇后如今已没了实权,想来定是怕......”楚锦玉没有说出“废后”二字,话只说到此处楚玄自然能懂:“所以,才想到了用这个法子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