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楚锦玉用过早膳没多会儿,正准备出门赴那些青年俊才们自发组织的踏青赏春宴,她刚走到前院,就碰上了安秀。
“安秀嬷嬷?你去哪儿了?方才本宫没寻见你。”楚锦玉疑惑道。
“禀公主,方才宫里来消息了,说是...玉楼苑那位...怕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。”安秀道。
“什么!?”楚锦玉微惊一瞬,随即就恢复了常态。
黛嫔已病疾缠身多年,这一两年来更是越发的不好,薨逝本来也就是迟早的事。
楚锦玉凝思片刻,对茗卫吩咐道:“今儿个你就不用跟去了,留守府里帮衬先生吧。”跟着楚锦玉又对童鱼吩咐道:“随本宫进宫。”
楚锦玉说完,就迈着步子要往外去;可刚走了两步,就被一个清朗的男声给叫住了:“公主且慢!”
楚锦玉回头,一个顶着一张柔和如春日暖阳的脸,气质雍容闲雅的男子出现在身后不远处。
楚锦玉一见到他的面容,看向他的目光立时添了几抹温柔;心里也莫名地变得十分的安心和踏实。
“先生。”楚锦玉轻声唤道。
夏衍修定定地站在远处,满眼柔情地望着楚锦玉,道:“公主,将身上这身儿衣服换了再去吧。”
楚锦玉下意识地低头一看,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还作着男儿装束;若是让父皇和宫里的人瞧见她这副样子,耳根子又难以清净了。
楚锦玉抬头冲夏衍修嫣然一笑:“多谢先生提醒了。”随即带着童鱼回屋换衣服去了。
换回了合乎身份的衣裳,楚锦玉才匆匆往宫里去了。
她是要去锦阳宫寻自己的父皇。
李宛柔如何于楚锦玉而言,她一点都不关心,她关心的是自己的父皇是否会因此难过。
毕竟,她的父皇曾经可是很宠爱李宛柔的。
就连李宛柔在病中不肯见她父皇时,父皇都心心念念着难以释怀呢。
楚锦玉来到锦阳宫的时候,楚玄已经下朝回来了,这会子正独自呆在宏昱殿里头呢。
“刘公公,父皇可还安好?”楚锦玉见刘和也不在里头伺候,被赶到了门外候着,心里不免隐隐担心起来。
刘和皱着眉头,担忧道:“皇上今儿个下朝比往日早了大半个时辰,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,一回来就把自个儿关在待里头,谁也不让进;就连奴才说要给后皇上送些茶水点心的,皇上也不让。
奴才听闻昨儿个玉楼苑那边来了消息,说是...皇上立马就赶过去了。可谁知道都到这种时候儿了,黛嫔还是不让皇上见。昨儿晚上奴才上夜的时候儿,皇上还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外头,迟迟不肯安置呢;当时奴才就在想,兴许皇上是在为黛嫔的事烦心吧。
今儿个皇上又是...”刘和说着叹了口气,继续道:“奴才就想,兴许还是因为黛嫔那事儿呢!公主,既然您来了,您可得好好儿劝劝皇上,这至少...至少得用几口水吧。”
“辛苦公公了。父皇这儿有本宫在,公公可放宽些心了。”楚锦玉说完,冲着刘和一颔首,随即推门进了屋里。
楚锦玉还没见到自个儿父皇呢,就听得里头传来了烦躁的呵斥声:“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来吗!滚出去!”
“父皇,是儿臣,锦玉。”楚锦玉不再往前,立在原处回着话。
良久,里头才传来楚玄叹息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