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刘和就回报禀了他的探查结果。
“启禀皇上,奴才去过了安府了,也见了安家公子,他也受了好些伤。”
“都伤在何处?”楚玄道。
“背上,腰上,腿上。”刘和边说边仔细回忆着:“哦,对了,他的肩上、手臂上也有伤!奴才是带着太医去的,太医给查验过了,全是刀伤。除此外,他这身上呐还有不少淤青呢,应是缠斗过程中磕碰所致。”
正如李云裳所言,这安延俍不是个蠢笨之人,至少在保命这一点上绝对不是!
那日半路遇刺,楚允礼被楚锦玉带走后,他就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竟一点儿伤都没有。要知道,那日茗卫可是全程都在护着楚允礼啊!就是这样,楚允礼还受了些轻伤呢。可他这个功夫不会半分,也没人护着的,反倒毫发无损!
他又仔细地回忆了当日的情形。那群刺客明显就是冲着楚允礼去的,且直奔楚允礼,根本就没人攻击他!
如此看来,那群人定是知道楚允礼的身份的;既然连楚允礼的身份都知道了,又怎会不识得他这个兵部尚书之子?
如此细细想来,他便觉得其中定有蹊跷。
况且,就算这之中没有猫腻,那皇子遇袭被刺一事也是大事,若是被人发现追查起来,再一查到他头上来,发现他竟安然无恙,那岂不是就成了谋害皇嗣最有嫌疑的人!?
就算不被当成嫌犯处置,那也可能会被有心人治他个保护不力的罪责!
到时候,横竖都逃不了一罚。
可这到底是轻罚?还是重罚?这其中尺度如何拿捏?这关乎到的,又可能是整个安家的命运了。说不定,还会将父亲拖下水!
所以,安延俍当即就做了决断,寻了茗卫,让其帮忙给他几刀不痛不痒的,留个一两处伤势稍微重些的;又打了几拳,这才安下心来。
楚锦玉不想楚允礼出事,所以护着他回了宫;茗卫知道自家主子心思,也自然是愿意帮这个忙的。
谁成想,果然不出安延俍所料,这才过了两日,宫里就来人了,还是带着太医来的;美其名曰是帝王关爱,实则就是探他虚实。
“另外,皇上让奴才查的,奴才在去安家之前也查了。那日有人在水云居看见了安公子和大皇子,也瞧见了两人在水云居外遇袭一事。据在场的人说,当时幸得有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出手,这才将那群贼人给击退,护了安公子和大皇子周全。
可...安公子当日在场是否有受伤,在场的人每一个能说清楚的。都只是说那群此刻很明显就是冲着那个更年轻的公子,哦,也就是大皇子去的,都围着大皇子,没人去注意安公子。”刘和道。
“也就是说...安延俍这伤...可真,亦可假了?”楚玄道。
这话刘和可不敢接,这可是会害人丢命的话;他只闷着头干笑了一声。
“罢了。”楚玄长长地舒出一口气:“既然他身上有伤,那朕也不好追问和质疑人家的忠心,反倒会是让忠臣寒心。只是...这安延俍...皇后当初可还有意要撮合他和锦玉,如今安延俍又同允礼走得如此之近,这其中...很难不引人遐想啊。”
楚玄说着忽地冲着刘和问道:“刘和,你说,安远道和皇后,可有勾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