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二赵擎宇,是三个儿子中最顽皮,最不听话的一个。上山抓鸟,下河摸鱼,每天都像个泥猴儿。
三天两头的还和别的孩子打架,带领着东院的十几个孩子与西院的二十多个孩子干仗,他当司令员负责指挥作战,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,嘴角流血。
上学时也经常逃课,老师多次找到家里告状。赵崇德除了用竹板教育外,也没有其他的办法。好不容易到了初中毕业,这小子跑到军营里,跟着战士们一块出操训练。说也奇怪,从班长到军长,所有的人都夸他机灵能吃苦,也从来没有人娇惯这个大军区政委的儿子,他在每一次军事技能大赛中,总是以编外战士的身份获得第一,搞得每一个荣获第一名的战士很不光彩。
无可奈何,赵崇德只得与骆司令员商量,破例特招了这个十四岁的小兵!
赵擎宇十六岁当了班长,十几个士兵对他是服服帖帖,有令必行。十八岁当了排长,二十岁当了连长,二十四岁当了营长,到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时,赵擎宇已经是师长了!
在一次战斗中他负了重伤,却立下了大功!伤好以后,从大校到少将,没几年又升到了中将。
赵崇德顾虑他升迁太快,引起别人的嫉妒,就压下了他晋升的步伐,赵擎宇便止步在中将的位置上,没有再进一步了。
将门虎子,名不虚传。骆司令员几次要上报军委,要擢升赵擎宇为上将,都被赵崇德否决了。
赵崇德计划着等彻底退休以后,再经由别人之手提升赵擎宇,谁知中央刚刚下达了他的退休命令,儿子却因旧伤复发,白发人送了黑发人!
赵崇德紧紧地攥着手中儿子留下的弹头,两颗浊泪流了下来。
王继圣长叹一声:人生怎堪最悲事?白发伤、黑发逝。纵有天下又何用? 名动江湖,军中至尊,一枕黄粱梦。 昔日风云都归去,空留残身对孤灯。晚景凄凉浊泪流。 誉满天下,却也难换,慈父愁心头!
好半?,赵崇德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古先生,我还有多少时间?”
忠伯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,希望他能说得长些、更长些……
王继圣却问道:“老将军病入膏肓,为何不去住在大医院里治疗?”
忠伯叹道:“这都是老爷的意思,医院条件虽好,却是没有家中安全!”
“何至于到如此地步了?”
“天一乃是前车之鉴!”
“唉!”王继圣长叹一声,“据古某看来,老将军寿虽未终,命却难救!”
“我也知道大限将至,奈何心事未了,我就是不甘心啊!”赵崇德闭上了眼睛。
“老爷!”忠伯喊道,“老爷,古先生话里似有转机呀!”
赵崇德猛地睁开了双眼,眼中闪着希冀的神芒,“你是说……”
王继圣又重复了一句,“寿虽未终,命却难救!”
“请先生细为解说!”
王继圣看着他那枯黄色的脸,沉重地说道,“老将军应该还有几年的寿命,只是您老心魔作祟,熬干了您的心血,乃至于耗尽了阳气,实在难以救治!”
“难救不等于无计可施,是吗?”
王继圣沉思了一会儿,缓缓说道:“如果老将军把该舍的舍去,把应该拉回来的拉到怀中,或许可以延寿十年!”
“十年?”赵崇德惊讶地说,“请古先生教我!”
王继圣正要说话,忽听得院子里传来惊喜的叫声,“拉出来了!拉出来了!”
只见赵安宇急步闯进屋内,对着王继圣深鞠一躬,“谢谢古神医,你救了小儿的命,真正是妙手回春啊!”
王继圣回头说道:“小宝拉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