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呀难那个栽,
心里有那个话呀么,哎哟哟哎嗨
口难开嗨,
哎嗨口难哟开。
干嘞草那个填在灶火里,
咋就烧不热个妹子,
我个烧不热个你。
山沟里的水呀背洼里那个花,
天仙样呀个妹子我咋丢下,
天仙样呀个妹子我咋丢下……
清脆的歌声,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,婉转动听,让人沉醉其中。
歌声悠扬,淳朴,像纯朴的西北汉子在想心上人时的喃喃自语,又像恋人之间娓娓的谈话,一直唱到了周兵的心里,又从心里翻出出来,弥漫了整个度假村。声浪撞到群山,群山发出回响;声浪越过河流,河水演出伴奏;几翻回荡往复,一直辐散到很远很远……
周兵默然了半天,拥着赛西施的腰肢说:“忙了一天了,你也休息一会儿吧!”
赛西施往周兵怀里偎了偎,“还是复大哥疼我!”
周兵打了一个呵欠问:“这个度假村的老板是哪个?”
赛西施一只手在周兵的胸口上画圈圈,一边随口答道:“这里的老板名叫丁洪文,长得貌不惊人,有才无德的。不过我们听说,他只是站前台的,真正出资的,是皖西省公安厅的大领导,所以生意才能如此兴盛!”
激情过后,二人相拥相抱,朦朦胧胧正要睡去,忽然听见对面小木屋里传出来一声女人的尖叫:“你个王八羔子!伺候老娘也敢不尽心尽力,明天我就让他们开了你!”
接着就是一阵阵污言秽语,骂得是死难不中听的,其中夹杂着几句方言,周兵也听不懂。
一个男孩子的哭声传来,“别打了!别打了!我真的用尽全力了!”
周兵看了看手表,正是凌晨一点。
窗户外边,周峰和吉安正要换班,听得吵闹声,问明白了原因,隔着窗户对周兵说:“那个女人是清水县的张县长,嫌那个男服务员服侍得不如意,正在又掐又打的。复站长尽管休息,不关我们的事情。”
赛西施闻听大惊失色,对周兵说道:“复大哥,小妹要离开一会儿。”
周兵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赛西施焦急地说:“这个哭叫的男孩就是我的弟弟宋秋果,他今年才十八岁,不很懂事,惹恼了张县长,我要过去看一看,别让打得狠了,留下了残疾!”
周兵想了想说:“既然是你的弟弟,就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,说不得要去劝解一番,姐姐弟弟心连着心,总不能白白看着自己的弟弟受委屈!起来吧,我陪着你一起过去瞧瞧。”
赛西施千恩万谢地说着感激的话,急急忙忙穿衣起床。
周兵和赛西施来到对面的小木屋,吉安和周峰跟在后边。
小木屋灯光大亮,一个男孩子穿着一件三角裤头,战战兢兢地跪在客厅的地上,一个肥胖的女人正好用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抽。一边打着一边骂:“偷奸耍滑的畜牲!你惹得老娘不高兴,老娘一定撵你滚蛋!”
周兵看那男孩子,细皮嫩肉的样子,长相很是清秀,却是不很健壮,有点营养跟不上的样子,或许是刚刚成年透支太多的缘故,有一点不太健康的苍白。
又看向那胖女人,不到五十岁的年纪,一身的肥肉,足足有二百斤的体重,个子不高,像个圆滚滚肉墩子,大脸好似一个圆盘子,肥肉撑得脸上鼓鼓的,反倒不见一丝皱纹。显眼的是她的腰,足有三尺五,两个人方能合抱过来。唯一的特殊之处是,她的双眉之间,有一颗血红的痣,凭空放射出无限的魅力!
张县长挺着个大肚子,又扬起鸡毛掸子抽了宋秋果一下,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出一道血痕。
宋秋果抬眼看到宋秋波过来,急忙呼救叫道:“姐姐救救我!”
宋秋波忙扑在宋秋果的身上,用自己的躯体护着弟弟,一边问道:“张县长别气坏了身子,秋果是我的弟弟,做的不对的地方,我代他向您老赔罪!”
张县长见有人过来,不好意思再打,扔了鸡毛掸子,犹自气愤得喘着粗气,对宋秋波说:“我认识你,你就是那个叫赛西施的领班,跳舞跳的不错。你这个兄弟,做事不尽力,搞得老娘上不去下不来的,老娘花钱是来买潇洒的,这不咸不淡的,让老娘很不舒服!”
宋秋波问宋秋果:“到底是咋回事?你怎么惹得领导不开心?”
宋秋果哭着说:“姐姐你不知道,从看了歌舞回到小木屋,张领导就不断地折腾,连着要了两次了,她还不罢休,变着花样要继续做,她太重了,我搬不起来她,她骂我不知道配合,我累得喘不过气来,提出要休息一下,她又骂我偷奸耍滑,不下力气,罚我跪下思过,又拿棍子抽我,疼得我浑身发抖,她还不解气,说要打我一夜呢!我起不来了,她逼着我吃药,可我已经吃过一次了,一个晚上连吃两次药,我怕我的身体受不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