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立滨感慨道:“当下最难的是,如何搞好外部关系。一些领导干部不吃了,也不拿了,但是就是不给你办事。还不如从前呢!无论办什么事情,只要钱到位了,事情也就办成了!”
周兵笑道:“千里当官只为财,万世为人只求权!你不让他贪了,他就躺倒不干了!这不是人之常情吗?”
“唉!”赵立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“不是说当官都是为了人民吗?”
周兵哂笑道:“赵兄弟也不知道怎么把厂子做大的,竟然如此天真幼稚!岂不闻:古来多少仕人堆,千里当官只为财。日进斗金犹不足,亦思醉舞戏楼台。”
赵立滨品味了一会儿,自失地一笑,“还真是这么回事!”
赵学仕拎着两条软中华香烟走了进来,递给了赵立滨,赵立滨拆开一合,抽出一支让给了周兵,把剩下的烟推给周兵,“几盒烟放在这里复老板抽着玩儿,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!征地的事儿还请您多多费心!”
周兵说道:“好说好说!待会儿等那周小姐来了看她咋说。”边说边在手机上给周梅发信息,“华昌电子厂赵厂长为了征地一事,需要周叔叔签字,大致可以出价两百万元左右。”又看向赵学仕说,“这个年轻人很精干,是赵兄弟的得力助手?”
赵立滨瞅了赵学仕一眼,随即吩咐道:“你去对面通联酒店订个台,大概是……”又转头问周兵,“复老板,晚上大致有多少人?房间订的小了怕坐着拥挤。”
周兵算了一下说:“十二三个人吧!”
赵立滨又对赵学仕说:“订个大房间,二十人左右的吧。烟酒都用酒店的,免得买到了假货,就餐标准嘛,不得低于五万块钱的标准,要有几个高档一点的菜品,无论事情成与不成,总得让大家伙吃得高兴不是?”
赵学仕瞪着眼说:“我的天哪!这么高的标准?”
赵立滨训斥道:“废什么话!你还没有见过几十万一瓶的红酒吧!快去安排,先做好准备!”
赵学仕转身去了对面的酒店。
赵立滨说道:“这个孩子论辈分该叫我爷爷的,是我侄子超生的孩子,刚生下来就送给他小姨抚养。我那侄子短命,有了这孩子不久就死了。我侄媳妇儿没有改嫁,想守着两个孩子过一辈子算了。可是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,十里八乡上门求娶的人太多,她都拒绝了。等到她大儿子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以后,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,她就把这孩子接回了家。
这赵学仕一直把她喊作大姨,母子二人也没有什么感情。有一天这赵学仕喝醉了酒,糊里糊涂地做了错事,第二天醒来啥也记不得了,可是我那侄媳妇儿却寻了短见……”
周兵叹道:“一戏到底,造化弄人。三生情定,世事无常。一戏到底,造化弄人。千古绝唱,此生成殇。一戏到底,造化弄人。万壑尽头,浅笑乘风。人的命上天定啊!”
赵立滨道:“从此以后,我就把他带在身边,也算是赏他一口饭吃,免得我那侄子在下边怨我对他不管不顾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