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千帆心中一震,我去,搞了半天,意思是说我们还有责任?我们有个毛责任,钱没贪一分,人没打一个。
“三位主任啊,我没觉得我们北坝乡政府的领导有什么问题!这个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!”
县政府办公室的这个主任鼻中哼了一声:“叶千帆同志,这是组织和你谈话,不要耍个人英雄主义,说说,在这次事件中,你们乡政府都出台了哪些政策,做出了哪些预案,采取了哪些防范措施?你们陈乡长为这件事情召开过多少次会议?”
这一连串的问题一下把叶千帆问傻了,不得不说,这些问题都全部问到了点子上,自己曾经提出过这方面的问题,但是最后没有完成预案的设定,所以才出现了这次事件,至于陈乡长在这个问题上开过多少次会?还真没有,陈乡长这个人,不太喜欢开会,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口头打招呼,一面乡政府的会议都是陆以霖组织召开,而且,这路修起来,陈乡长也是天天的协调各种问题,哪有时间召开会议。
“叶千帆同志,难道这些问题你还要找人商量好了才能回答吗!”
“这,这,也不是,我在想啊,对了,我们也开过好几次会议,还召集了村干部都来参加会议,记得光讨论就弄了三天,就是想拿出一个应对的方案!”
“那你们的方案拿出来了吗!”这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咄咄逼人的问了一句。
叶千帆是能摇摇头:“最后没有商量好方案!”
“那这个会议室谁主持召开的?是陆以霖同志?还是陈洪源同志?”这是政府办主任在问。
“是,是陆以霖同志组织的,但我们,包括陈乡长都参与了!”
“可是,你也承认,陈洪源同志从来都没有在这件事情召开过会议,组织过预案,对吧!”
叶千帆忙更正:“我没有说陈洪源同志没有召开过此类会议!”
“那他召开了吗?什么时间,什么地点?”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”
对方笑了,说:“看嘛,你这就是承认他确实没有召开过会议,没有采取过防范措施!”
叶千帆觉得自己被绕进了一个迷宫里,一下两下走不出去,也就在这个时候,他突然的想到了谈话前廖明楼给他打来的电话,这让叶千帆心中一惊,刚刚不太理解的廖明楼的意思,这会却有些清晰了,虽然事情并没有调查结束,但是,大基调似乎已经早都确定,廖明楼说的不让自己主持公正,让自己把自己洗刷干净,其实也就预示着,乡政府必要有人要出来为这件事情负责。
至于他们选中了谁?虽然还没有公布,但叶千帆已经心中隐隐约约的有点确定了!
不错,这一次事件假如必须要有一个替罪羊,那么,这个人只能是陈乡长,因为他的职位的大小,刚好能对应这场事件的烈度,还因为,他在整个北坝乡,是背后最为虚弱的一个人,他的靠山,已经没有权利,没有精力顾及到他了。
“各位领导,我还想说点自己的看法!”叶千帆决定不管廖明楼告诉他了什么,他还是要站出来维持公道。
“奥,叶千帆同志,你想表达什么?”
“我觉得,这就是一场偶发的事件,在这个事件中,乡政府的领导已经做得很好了,我们。。。。。。”
办公室主任站起来,打断了叶千帆的话:“叶千帆同志,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和推脱责任的时候,我们只是调查事件的原因,知道吗?至于谁该承担责任?这不是你,也不是我能确定的?好吧,你把王香菱同志喊一下!”
叶千帆没有机会说出他想要说的话,他这会也才明白,在这些老官僚的面前,他那点水平根本都不够用,这些人能把真真假假,是非对错天衣无缝的柔和在一起,当你想要和他们讲述事实的时候,他们总能说出一些纪律,可是,当你要讲纪律的时候,他们又能说出感情,总之,你永远攻不破他们那扇无缝对接的门。
他出来叫王香菱的时候,王香菱小声问:“都问啥了?”
“哎,一言难尽,你进去就知道了!”
王香菱还是担心的问:“那我咋回答啊!我们口径要保持一致吧?”
叶千帆想了想,自己都不是对手,靠王香菱也是自讨苦吃:“实事求是的说吧!”
他再一次坐回到了会议室里,扭头看看陈乡长,他还在一支烟,一支烟的抽着,桌上的烟灰缸已经从一个变成两个了,有那么一刻,叶千帆心里也是很不带劲,其实,在宦海仕途中的一个小官,过起来也很艰难,你说不上头顶的哪片云彩会飘过来,如果是白云,会让你心情舒畅,如何是乌云,你也只能被浑身浇透,这一切,你只能承受,至于它们怎么来,谁会来?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