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千帆吓了一跳,这么多啊?
他犹豫的问:“那,那她会收吗?”
廖明楼摇摇头,摁息了香烟,说:“不知道,所以才找你办这件事情,她要是收了,这事情也就过去了,要是不收啊,我们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,搞不好得有人中弹!”
“这么严重!”
“嗨,上面哪里知道我们基层工作的难点,我们很多时候顾得了头,顾不了腚,资金总是不够用,东拉西扯也是没办法,不过我也知道,你和夏处长的关系非同一般,当年你提升副乡长,都是夏处长亲自来找的我,所以只要你好好解释,我想,她说不定能抬抬手!这事情说大就大,说小就小!”
叶千帆看着廖明楼如此情况,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拒绝的,试一试也是必须的,至于成不成,到时候再说吧!
“好,那我就试一下!”
廖明楼点点头:“尽量吧,记住,这是财政局的意思!”
叶千帆顿时明白,说:“嗯嗯,我明白!和廖县长没关系!”
廖明楼轻轻的把卡都推到了叶千帆的面前,看着他装进了口袋,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卡,说:“这是西定市超市的一张两万元的购物卡,是财政局对你的一点心意!你也装上吧!”
叶千帆忙摆手:“我不要,我不要,这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!”
廖明楼用难以猜测的眼神看着叶千帆,看的他心里有点发毛了,说:“叶千帆,你什么意思?给我演绎清高吗?让你装上就装上,事情成不成,这个都是你的!”
“这,好,那谢谢啊,谢谢!”
叶千帆不敢拒绝了,现在他也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,出污泥而不染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格,有时候啊,你不收可能就会自绝于领导,自绝于同志。
叶千帆兜里踹着这沉甸甸的一堆卡,便往政府办走,一边走,一边在心里想着,下午见了夏兰该怎么提起这个话题,看廖明楼对自己的样子,这事情自己必须要办成,不然恐怕廖明楼会对自己产生疑虑了,没见刚才他看自己的那种眼神,里面都是猜忌,试探和疑虑!
想一想,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叶千帆双规之后,好像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,也可能是叶千帆被廖明楼抛弃后对他产生的一种自然而然的疏离,也可能是廖明楼没有帮上叶千帆,心里总会有一种担心,怕叶千帆对他离心离德,反正,两人似乎没有过去那么坦然知心了!
晚上吃饭的时候,廖明楼过来陪着,大家谈笑风生,一片祥和,绝口不提审计的事情,王副处长感慨说他们这些条条块块里的科长,处长,局长,厅长,实际上比不上县长,市长,省长们的挥斥方遒,自由发挥,说要做官,就得做廖明楼他们这样的。
实际上王副处长说的也不错,所谓官吏官吏,一个是官,一个是吏,这里面的分别很大,真正的官是县长,市长,书记这些,他们在自己的管辖内,可以像管理一片国土一样,操控这里所有的一切,从当地的政策,文化,经济,教育,包括外交等等,除了军队,其他都可以管理,这是一个巨大的,边界很宽的,也很全面的舞台。
这些官,就像古代说的封疆大吏一样,是有能力,有权利的,关键还有极大的自由度,能力强的,会很快显露出来,引起上面极大的关注。
但吏就不一样,比如部长,厅长,或者处长,科长,他们权利的触角只能在他特定的那个系统和领域里,也就是说,有很多条条框框在约束着他们,他们更多的是只能在自己单一的系统内部发挥威力,想要越界,那就得听从上面的指示,安排,和其他单位配合起来才行。
廖明楼就笑了,说:“王处长啊,你以为我们好过,我在我们县上也有不行的时候!”
大家都很奇怪,问他:“廖县长,不会吧,在环山县你还有不好使的时候!”
陆以霖点点头,说:“是啊,有一次我去精神病院检查工作,刚好手机没电,用病房内线电话往外打,他们精神病院的总机不给转,我说我是廖县长,人家总机说:大哥,不要说你才是个县长,刚才克林冻和布十这两位米国总统都要往外打电话,我都没给转,你还是好好在病房吃药吧!”
大家听得是哈哈哈大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