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股永固水泥厂的事情在陆以霖和叶千帆的推动下,很快就顺利的展开了,水泥厂和乡企办在和朱永贵展开了几轮谈判后,很快的达成了初步的协议,北坝乡水泥厂更名为环山县永固水泥分厂,至于股份多少,要等方家和朱永贵邀请专门的机构,来审查,评估,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,不过朱永贵答应了北坝乡水泥厂提出了一个要求,那就是在以后给这里更换一批更新,更好的设备,这样,就能更大的提高生产效率,降低产品成本,朱永贵答应是答应了,但说这样就要缩减百分之十的用工,有些岁算大的,文化低的,可能要被淘汰掉。
对这点,大家也都理解,毕竟以后机械化程度会越来越高,既然成为了股份制企业,很多管理也要摆脱过去北坝乡那种小作坊式的管理模式,走向更先进,更不现代化的管理。
能谈到这个结果,叶千帆觉得也是不错,这次主要得益于朱永贵想要控制新水泥厂的迫切心情。
本来以为这件事情谈到这里,已经算结束了,谁知道,就在合同签约的当天下午,水泥厂的几十个不明真相的职工,跑到乡政府来闹事,说要把他们都辞退了,以后他们就没有工作了,还说这样做就是和朱永贵这样的奸商同流合污,一起贩卖国有资产。
陆以霖一看对方人多势大,早早的就躲了,给叶千帆打电话,让他赶快回来,现场剩下钱副乡长和王香菱在那里支撑着,这些职工就喊着要见陆以霖和叶千帆,说他们不够资格。
王香菱脾气也不好,硬顶了几句,说:“乡企办就是我在负责,你们有啥事情和我说!”
下面有人喊:“王香菱,我们和你说不着,你和朱永贵穿着一条裤子”。
“对,你们是奸夫淫妇!”
下面还有职工说,有人亲眼看到朱永贵在他的车里摸王香菱的奶子呢。
这一下,弄得王香菱面红耳赤,也退下阵来,只剩下钱副乡长一个人,他那里是这些人的对手,一会就被逼进了办公室,他干脆就把门关上,这些人在外面用手砸门,后来干脆用石块砸,弄得大家都紧紧张张的,偏巧不巧的,这个时候叶千帆赶回来了,他拨开他人群,到了门口,正要和职工对话,谁知道,人堆后面有个职工没收住手,一砖头扔过来,刚好就砸在了叶千帆的头上。
叶千帆大叫一声:“哎呀,”捂住了头,那血却从他额头流了下来。
现场顿时安静下来,鸦雀无声,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:“不好了,把叶乡长打伤了!快跑!”
这一声喊,那几十个职工轰的一下,都跑了,留下叶千帆一个人,扶着门框,摇摇晃晃的站了几秒,扑通一声,倒在了地上。
叶千帆就觉得,他的眼前是一片阳光灿烂,春光明媚,到处都是野花,到处都是花香,他还看到了夏兰,秦亦云和花小慧,不过很快的,他又看不到她们了,他的眼前又变成了一片黑暗,黑的连一点月光都没有了,他好像飘到了海上,就那样在波涛中颠簸起伏着,四处依旧是一片看不透的黑。
叶千帆都不知道,这样的黑持续了多长时间,直到后来,他一点点的睁开了眼睛,看到了一片光明,这时候,他感到自己的头很疼,像是被人在脑袋里钉了一颗钉子一样,而头上的纱布,也很厚,厚的他都感到有些沉甸甸的。
他仔细的回忆,慢慢的就想到了,自己正要调解职工纠纷,然后好像对面飞来了半截砖头,自己本来想腾挪躲闪一下,但一身的功夫,却比不过砖头,最后还是被砸上了,再然后,这里好像是医院,周围的一切都是白的。
他扭动了一下头,还是很疼,疼的他皱起了眉头,不过,他看到了很多双眼睛,各种各样的眼睛,还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,有的是惊吓,有的是关心,还有的是担忧,当然,他还看到了王香菱和钱副乡长有些愧疚的表情。
一个声音像从天际传来:“叶乡长醒了,你们看,他头能动了!”
王香菱大喊:“叶乡长,你,你总算醒来了!”
党政办的小田喊:“叶乡长,你还好吧,你认识我吗?”
陆以霖的声音也传进来了:“好了,好了,叶乡长醒来了,留几个人,其他人都返回北坝乡去,告诉周勇,把那些闹事的工人都控制住,还反了他们,敢对乡长行凶了!”
反正这会病房里的声音很乱,也很多,有些声音叶千帆是听不清,也分辨不清的,但他知道,那都是些安慰啊,埋怨啊,或者愤愤不平的声音。
叶千帆却感到很庆幸,不管怎么说,自己还算好,没有被砸残了,不然啊,以后连媳妇都娶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