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现在,龚汉儒都闹不明白,这个叶千帆是怎么一步步走入到环山县政治权力中心的,他只能把这件事情归咎为运气,是的,好几次事情都证明了这点,这个叶千帆从来都是运气很好。
“龚书记,我过去一直在基层工作,真的有很多东西不懂,还请龚书记您多多指教才好!”
龚汉儒脸上的神经抽搐了一下,深深吸口气说:“千帆同志,你也太客气了,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,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,以后大家精诚合作,好好工作!”
“是是,我一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!”
“那当然了,我相信千帆同志你只要安心做好本职工作,不要节外生枝,更不要伸手太长,那大家都好相处!我们有些同志啊,总是想管一些自己管不了的东西,这可就麻烦了!”
叶千帆自然明白,龚汉儒是在暗示自己,不要对黑林矿再揪住不放,不然的话,他不会对自己客气的!
同时呢,叶千帆也深刻的知道,自己和龚汉儒就像是两个轨道不同奔跑的车辆,永远是不可能走到一块去的,不管以后自己再怎么讨好,或者妥协,也不会有丝毫的作用,自己和龚汉儒之间,是那种良心,责任,道德之间的,不可调和的矛盾,以后除了斗争,还是争斗,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。
想通了这些问题,叶千帆觉得,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对龚汉儒在低声下气了,他淡淡的说:“龚书记教导的对,不过呢,也要看什么问题了,有些问题,该管还是得管,在其位,就得谋其政!”
龚汉儒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,冷冷的笑了笑,说:“好啊,不过小叶,那也得看看自己的斤两,可不要老鼠拉秤砣,不自量力!”
“好的,龚书记的教诲我都记住了!”
龚汉儒淡淡的说:‘谈不上教诲,就是一点忠告!’
叶千帆觉得自己和龚汉儒之间,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了,就客气的告辞了,走的时候,龚汉儒让叶千帆把那两条中华烟带走,叶千帆说这是自己的一点礼数,龚汉儒也就挥挥手,没说什么了!
不过,等叶千帆离开之后,龚汉儒好一会都没有从刚刚的气氛中走出来,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叶千帆的挑衅,这个年轻人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作对的,那么,黑林矿的善后事宜必须尽快的展开,可不要让这小子再那它做文章了。
想到这,龚汉儒一个电话给谭梦倩打了过去:“梦倩,这几天忙吗!”
“一半吧,怎么了!”
“嗯,上次说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“上次说的啥事情?你说清楚点!什么事情?”
龚汉儒叹口气,说:“梦倩啊,看来你就没有用心考虑,就是你们矿上那口废井的事情,现在看来,得提前动作,早点秘密挖掘,处理。不让我怕这个叶千帆闲下来,又会弄出一些事端来!”
“啊,你说那些遗骸?我,我,我已经考虑了,不过老龚啊,你也知道,这种事情,一定要保密,我这矿上都是新人,我得慢慢的培养和分辨才行,万一里面掺杂了其他的人,把事情传出去,那不是更麻烦吗!”
龚汉儒皱着眉头,想了想,似乎谭梦倩说的也有点道理,就只好说:“那行吧,不过这事情也不敢耽误了,这样,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,研究一下吧?”
“晚上啊,我看还是算了,你老婆最近盯你盯的紧,我可不想被她抓个现行,改天再说吧!”
龚汉儒脸上露出了一点温怒,这个谭梦倩最近老是拒绝和自己亲热,这可不是个好苗头,在黑林矿的事情没有处理之前,自己必须牢牢的控制住这个女人。
他有些烦躁的在办公室走动了几圈,却终究一时半会拿这个谭梦倩没有办法,他有些疲惫的停住了脚步,靠在沙发上休息起来。
叶千帆刚出门,就遇到了龚汉儒的秘书,这是一个年轻的大学生,来环山县的时间也不长,大概就两三年,可是此人写得一手花团锦绣的文章,又头脑灵光,善于拍马溜须,很快就从县委办公室里一跃而起,成了龚汉儒的专职秘书,这两年把龚汉儒伺候的舒舒服服的,在他面前,很说得上话。
“咦,叶县长,你要走啊!”他和叶千帆见过几次面,倒也挺熟络的。
“你好,林秘书,我来来给龚书记汇报工作,要回去了!”
林秘书就很和蔼的给叶千帆发了一支烟,说:“改天有时间了,我请叶县长一起坐坐,可得给我个薄面呦!”